“可以可以,那就靠你多給說說了。”

“還有我家的那閨女,今年高二,老袁你看能給帶著補習下不?反正一個是補,兩個也是補。”

一時之間,袁承樂像是能提高成績的唐僧肉,此起彼伏的聲音都想讓袁承樂補習,最小還有學前班讓給補習的,說什麼現在先沾沾光,以後才好發光。

隨著主菜上桌,圍著袁友亮的人群漸漸散去,讓袁友亮不禁要感謝桌上能引人胃勾人注意力的飯菜。

袁承樂見圍著自家父親的人群散去之後,終於捨得從屋裡走出來,畢竟來的賓客主要是為他慶賀的,他當然不能一直不在。

袁承樂走到袁友亮跟前,看著自家父親對自己點點頭,他便回應著點點頭,然後就端著一杯茶水,跟著父親挨桌敬酒。

袁承樂的目光時不時向四周掃一掃,想要尋找方木木的身影,聽母親說,請帖給方木木家送去了,也說要來。

袁承樂想著方木木還沒好利索的身體,有些心疼的不想讓她來,但又不想讓方木木錯過慶祝自己的這個時刻,因為這個慶祝不只是為了他自己,也算是為了方木木,雖然她沒考完試,雖然她沒報大學,但兩門的成績距離滿分就差一分的優秀值得慶祝。

袁承樂已經跟著袁友亮敬了大半個院子的酒,這期間,不管他看幾遍,始終都沒有找到方木木的身影。

“你去敲門!”方建惡狠狠的看著站在院子裡的餘採,他已經穿戴整齊,正準備著要帶著餘採和方木木去袁家吃酒席時,餘採跑過來告訴他,方木木把自己關在側屋裡不出來。

“我再試試。”這門餘採敲了不下二十次,方木木一次也沒有開門,連話也沒說一句。

昨夜方木木對餘採說,“媽,我不想去吃酒席。”

餘採再三勸說都無用,餘採最後道出了自己的擔心,“我不怕別的,只怕你爸爸會因為你不去而動手,你才剛剛好。”

方木木看著快要落淚的餘採,拍著胸脯說,“一切我自己辦法,到時候不管發生什麼,媽你不要擔心我就行。”

餘採到此刻才陰白,方木木所謂的辦法就是把自己關在側屋裡。餘採走到側屋門前,向前面一樣,邊敲著門邊隔著門說,“木木開門,要去吃酒席了。”

側屋裡的方木木依舊沒有任何聲音,餘採為難的看著方建。

方建站在院子裡,因為等被曬得想要拆門的心都有了。他看了看自己捯飭了許久的行頭,忍下怒氣,打算自己去赴約,正好也省得別人看見方木木那副樣子再借機酸他。

“那你也不用去了。”方建啐了一口吐沫之後,轉身去赴約。

當方建走進袁家院子時,才發現自己在方木木身上耽誤了太長的時間,桌子上的主菜基本上都被動了一半。

袁友亮看見門口站著方建趕緊上來迎,袁承樂緊隨其後。

“方大當家的,你終於來了,我還以為你不來了。”袁友亮笑著說。

“因為發生了點事兒,所以就給耽誤了。”方建假裝不好意思的說著。

“不過,能來就好。”袁友亮和袁承樂的目光都向著方建的身後看了看,他隨即問道,“木木和木木媽媽沒跟著一起來嗎?”

“實在不好意思,木木有些不舒服,所以就來不了了,她媽媽在家照顧她呢。”方建面露擔憂,不知道的人一定還以為他是個多麼慈愛的父親。

“嚴重嗎?”袁承樂一聽方木木病了,以為是方木木的傷復發,他問得有些著急。

袁友亮回頭看了一眼袁承樂,袁承樂這才知道自己僭越了,於是噤聲站在袁友亮的身後。

“不嚴重。”方建特別想說,不僅不嚴重,還有力氣和他對著幹。但看看場合和麵對的人,他將這些話都放在心底。

“不嚴重就好。”袁友亮將方建引到裡面主菜沒怎麼動過的桌子坐下後,繼續帶著袁承樂滿場子轉去了。

坐下來的方建以為自己藏在人群中,別人看不到他的小動作,於是,他恨恨的瞪了一眼袁氏父子,“也不知道牛個什麼勁。”

“後悔嗎?”湊到方建身邊來的葛力陰突然開口講話,把方建嚇了一大跳。

“老葛,你這是要嚇死人。”方建邊呼著氣邊小聲的對著葛力陰說道。

“呵呵...”葛力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隨即正色問道,“你現在後悔嗎?把你閨女打殘,讓別人的兒子成了狀元出盡風頭。”

“這有什麼可後悔的。”方建對於葛力陰突然提起方木木被打的事情心中很是不悅,但他又不能表現出來,只能一臉無所謂的說著,“一個人一種命而已。”

“喲喲喲,我聽你這話酸的啊!”葛力陰說著往方建杯子裡倒滿白酒,“不過,我也實在佩服你,能豁出去面子,你都不知道村裡人咋說你,要是我啊,我都聽不下去。”

“哦?”方建拿起酒杯,徑自碰了碰葛力陰沒有拿起的酒杯,他知道葛力陰要噁心他,要不是葛力陰的閨女沒考好,估計葛力陰會直接用自己的閨女來噁心他,可是他不在乎,他的目的就是讓方木木認命。

“天生孃老子,要學會認命。”方建一口飲盡杯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