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去把我給你買的那一身新衣服穿上。”林曼一把抓住要去外邊幫忙的袁承樂。

“媽,那衣服顏色太亮。”袁承樂辯解道,“亮色衣服不適合幹活。”

“你幹什麼活?”林曼正說著,拉著袁承樂就往他屋子走,“人都來看你的,你幹活還像什麼話?”

林曼從袁承樂的衣櫃裡取出前兩天自己看著給袁承樂買的一身衣服,她將衣服放到袁承樂懷裡,“快快的換,不換就別出來,我可在門口等著看呢。”

看著林曼叮囑完離開的背影,袁承樂很無奈,只得將衣服換上,他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雖然覺得生平第一次穿這麼淺色的襯衣和牛仔褲很是彆扭,但還是不禁感嘆,人靠衣裝,馬靠鞍,想要好看,就得穿新衣。

“媽,你看。”袁承樂穿上新衣走出去,看見還真在門口死守的母親,只能慶幸,幸好自己換了。

“嗯~還是我的樂樂長得帥。”餘採上下打量著袁承樂,看到袁承樂頭髮時,皺起眉,衝著主屋喊,“雨聰~你過來。”

正幫著抬桌子的袁雨聰聽到自家母親的召喚,放下手裡的桌子,就往外奔,“媽,怎麼了?”他故意喘著氣,想要騙得自家母親心疼。

袁雨聰是林曼生的,袁雨聰什麼樣的性格,林曼早就摸得透透的,她一臉嫌棄,“別裝了!去把你那個噴頭髮的拿出來,給樂樂拾掇拾掇頭髮。”

“啊~”袁雨聰瞬間垮下臉來,本想騙疼愛,結果被自家母親拆穿,更沒想到的是,母親叫他過來竟然是想要給袁承樂弄頭髮。

“快去!”林曼用手拍著袁雨聰的後背。

“看來我是地裡撿來的。”袁雨聰受傷的說著,見林曼臉色忽變,就要伸手再拍他時,他哪裡還敢繼續耍寶,立刻恢復正常,拉著袁承樂就往屋裡衝。

在袁雨聰一通捯飭下,袁承樂原本的學生頭,瞬間時髦起來。

林曼看到後,滿意的直點頭,“不錯不錯,非常帥。”

“那可不,也不看看是誰的功勞。”袁雨聰一臉驕傲的自誇。

“袁雨聰!”袁雨雙在隔壁屋子裡大聲喊著袁雨聰,“你是死外邊兒,進不來了是不?”

原本一臉驕傲的袁雨聰,瞬間變了一副面孔,衰衰的應道,“來了來了!這就來了!”

袁雨聰清楚的認識到,在這個家裡,他是屬於食物鏈底層的勞苦大眾。排在第一位的是袁承樂,爹疼媽愛,姐姐誇哥哥問;排在第二位的是他的母親,他的父親以愛的名義甘願當一個妻管嚴;第三位是姐姐和父親,應該是遺傳的關係,這兩人出了名的‘欺軟怕硬’,‘狡黠圓滑”;最後一位就是他了,雖說弟弟挺尊重他的,但弟弟不想搭理的時候就不理,剩下的就是父親的甩鍋物件,母親的針對物件,姐姐的使喚物件。

尤其在這種家裡要辦酒的時候,袁雨聰從小學會的生存法則就是,聽話照做,哪裡需要哪裡奔。

看著袁雨聰前腳一溜煙跑進主屋,袁承樂後腳就想跟上去,卻被林曼拽住,“這會兒沒你什麼事,你先去屋子裡好好待著,等人來的差不多了,你再出來。”說著,林曼將袁承樂推進屋子。

林曼進到主屋後,直接上手要準備幹活,袁雨雙將自己懷中的孩子遞給林曼,“媽,你幫我看著孩子,我來。”

晌午時分,天氣異常燥熱,就像是時間倒流,迴轉到酷夏。

袁家院子裡的帳篷都已經搭到門外去了,帳篷裡也早已準備好各式各樣的水果,被邀請的人都捨下中午休息的時間,三兩成群的來到袁家院子,有的甚至還拖家帶口,想是在家連午飯都沒吃,就等著蹭上一頓,解饞還管飽。

袁承樂被林曼從側屋裡放赦出來,坐在袁友亮的身旁,見有人來了,就站起來陪著袁友亮一起招待問好,他一改以往對待生人的淡漠態度,在接人待物時始終面帶微笑。

被請來的人有背地裡議論過袁承樂的,有背地裡說過袁承樂的,也有背地裡罵過袁承樂的,但今天見面,他們像是脫去了八卦外衣的純良追捧家,真心誠意的來祝福,除了誇讚,沒有其他。

“老袁啊,你真的是有福氣,兒女雙全,而且還生了一個這麼厲害的兒子。”

“哪裡哪裡~這小子就是比別人運氣好了點。”袁友亮微笑應承著。

“你看看,這模樣簡直是把你媳婦和你的優點全都繼承了,多帥氣一小夥子啊!就是太瘦了,要多吃飯,長結實些。”

“您別再誇他好看了,我怕他因此會有點兒摸不著地。”袁友亮回頭看了一眼袁承樂。

“沒事兒,這孩子經得住誇,也值得誇。”

“您說笑了。”袁友亮微笑著說。

“不過這孩子的學習還真的是好,咱們村自古應該也沒出過什麼狀元吧?”

“誰說不是啊!老袁啊,這麼好的孩子多帶出來讓我們瞧瞧,別放在家裡藏著掖著。”

“是是是,以後多來往。”袁友亮邊擦著額頭上的汗,邊微笑著接下話。

袁承樂實在是受不了這人來人往的誇,隨即在袁友亮的耳邊說自己需要去上廁所,然後溜之大吉。

眾人見袁承樂離開,誇讚聲不減反增,在誇讚聲中,夾雜著另一種聲音。

“老袁啊,不瞞你說,我小兒子今年高一,再過兩年也要面臨高考,學習成績不上不下的,可把我著急壞了。要不,過兩天,我把他帶過來讓樂樂給補補,也沾沾狀元的光,你看行不?”

“我這邊是特別想答應,但主要孩子剛考完,再加上這通知書已經下來了,他最近也需要準備上大學的事情。”袁承樂看著眼前的人隨著他說的話,原本微笑的表情慢慢僵硬,於是,他話鋒一轉,“所以,這事兒我也沒有辦法做主,等酒席結束後,我去探探,他要是各方面都方便,我再給你具體的信兒,可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