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商走到哪裡都是奸商。

周金儒又摸出幾枚硬幣:“請你自己喝一杯。”

“老闆大氣!”

可頌笑容滿面的伸手一抹,硬幣盡數丟進錢箱裡,熟練的從吧檯下面拿出一瓶已經開封的酒,給自己倒了一杯。

“希瓦艾什家的男僕,你想打聽什麼訊息?”

周金儒愣了一秒,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知道出來時沒有換一身,以至於現在被人認出來了。

“說說炎國的貴客吧。”

可頌放下酒杯,身體前傾,靠在吧檯邊,肢體動作擠壓著胸脯,顯露出一道深深的溝壑,她剛喝過酒,唇邊還帶著一抹紅豔,壓低了聲音:“炎國的貴人可是一位大美人,連你家主人都未必有機會能和貴人親自交流,你打聽她幹什麼?”

周金儒不動聲色的喝著牛奶:“你就當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根據可頌的描述,基本可以確定那位炎國的貴客就是驚蟄,只不過驚蟄在劇情裡會以什麼身份出場?

“倫蒂尼姆西大區的貴賓官邸,我只知道這麼多,你難道還想混進去?”

玻璃杯裡的牛奶見底,周金儒隨手抽出一張紙巾,擦著嘴角的奶漬,輕笑道:“隨便問問,我去找點樂子,回見。”

看著男人推開酒吧的門,消失在夜色裡,調酒師微微搖頭,目光裡帶著些許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周金儒走出酒吧大門時,與幾名藍領擦肩而過,其中一人不小心撞到他,匆忙說了一聲抱歉後便進了酒吧。

出去找點樂子不過是一個藉口,周金儒打聽訊息也是掩護,他真正在思考的是這部情景劇究竟如何展開。

沒有機位,沒有導演,甚至沒有明確的臺詞,所有演員領了身份卡,在舞臺上本色出演。

“可頌的情緒沒有變化,她完全融入調酒師這個身份了,看不出,她的演技竟然如此出色,我的情緒感知竟然找不出一點破綻。”

周金儒在街頭漫步,路過一家烘培店時,買了一份火腿黃油麵包,就這樣在街頭啃了起來,之前喝的那杯牛奶不過是開胃,他的胃感到一陣飢餓,明明晚上聚餐時吃了那麼多……

雙頰的臼齒咀嚼著香甜的麵包,享受天然黃油帶來的滿足感,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火腿片只有薄薄的兩片而已,他很快吃完東西,將紙質包裝捏成一團,握在掌心。

“我現在不餓了,生理需求得到滿足,我早該想到,這不是虛擬世界,而是一段真實不虛的人生,現實裡我還在床上,而精神世界的我,變成了銀灰的男僕。”

周金儒抬起頭,看向昏昏沉沉的天空,飄散著淡淡霧氣。

毫無疑問,這是一場夢境,舉辦過很多次,得到多國認可的夢境,他們用這項技術來拍電影。

“不得在情景劇中做出超出自身身份的行為,否則後果自負。”

周金儒默唸著身份卡上的扮演規則,這一條其實沒有什麼效用,人在夢境裡做出什麼都很正常……

不!

不是這樣的!

銀灰在夢境裡是一家之主,他的所作所為都遵循著扮演的身份;

酒吧裡的調酒師可頌也是這樣,認真工作,唯一難改的是奸商本性;

而周金儒,在情景劇開始的那一刻,彷彿真的變成了一位男僕,一心一意的駕車,沒有做出任何超出身份的行為。

“所以這張身份卡還有心理暗示的成分在裡面?”

周金儒捏著手中的小卡片,信步走進一家娛樂中心,直奔牌桌,他要驗證一下。

“先生,先生,您要先購買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