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仕蘭笑道:“這種事,是他們領導之間的事。我們來的時候,領導是單獨找過諸志忠談話,但是,內容,我就不知道了。這副的和正的,沒法比。就連看份檔案,都是有區別的。他是正團長,他能看到的檔案,我未必可以。我看到的、聽到的、接觸的,卻都要向他彙報。”

顧嫣憂心地說道:“姐姐,那姓韓的豈不危險?秦炳健說了,姓韓的現在是三無人員,難以持久抗戰。”

梅仕蘭畢竟當兵已久,見多識廣,淡定地笑道:“妹子,你心裡面其實是舍不下韓衛華的。秦炳健說的,固然有理。但是,韓衛華也不是傻子。

你不是說過,他之前在城裡,花錢如流水,還把情報提供給游擊隊以及韓大隆的部隊?可能,他還把情報給了其他的什麼部隊。

這可以說明,韓衛華這種人,城府是極深的,也是很滑頭的。只是,他的滑頭,他的城府,被他外表的粗獷和豪邁所掩蓋。他當兵八年,就能當上老虎營的營長,你想想看,這速度多快啊!

這在**那裡,等級是極其森嚴的,沒有人情關係,沒有軍校畢業的學歷,想當這種加強營性質的營長,幾乎是不可能的。

但是,小乞丐出身的韓衛華卻做到了。

為啥?這說明他是八面玲瓏的。他在軍營裡找到了這種關係,所以,他在軍營裡有了人情關係,即使沒有軍校畢業的背景,他一樣能當官。

話又說回來了,現在,他送出那麼多的情報,送出那麼多的人情,為啥?不就是為了尋找退路嗎?你以為他的錢是白送的?他的人情是白送的?當大家都能感受到他的好處,當韓衛華落難時,誰都會伸出手來接濟他。

你以為沒了游擊隊?韓衛華就不能活?而且,他也沒靠游擊隊活著。韓大隆那邊呢?丐幫呢?新斧頭幫呢?”

顧嫣瞠目結舌地望著姐姐,感覺姐姐分析有些道理,但是,也不盡然。她所接觸到的韓衛華似乎沒那麼複雜。她若有所思,又把握不定。

梅仕蘭忽然眼眶一紅,珠淚欲滴,感慨地說道:“我從來沒想過會與**的人,有這種關係。

可能是冥冥之中,上天註定的吧!韓衛華白天救了我,因為劉黑虎是他的人。

晚上,他的醫護人員為我取出子彈,也是說明他在救我。他還對秦若君說,他只要見到我,就會送裝備給游擊隊。

我的同母異父的弟弟梅仕英,還為他犧牲了。看來,這輩子,我們姐妹倆都和韓衛華撇不清關係了。

如果諸志忠真握著什麼尚方寶劍到這裡來的?他要拿秦炳健開刀的話,那麼,也肯定會拿咱姐妹倆開刀的。

所以,妹子,你剛才提出,要加入八路軍,這個可以,但是,在這裡,你別吭聲,等事情過後再說。

另外,你要派顧朗與韓衛華加強接觸,互通訊息,如果有什麼事情發生,也好讓韓衛華來救咱姐妹倆。”

顧嫣含淚地點了點頭,參軍參戰的願望又落空了。她沒想到姐姐這邊的人際關係也這麼複雜。

她認真想想,這裡還不如韓衛華的新老虎營呢。

人家八十多號人多和諧啊!就是憑一腔熱血打鬼子。難怪,連滑魚和魯子、鬼腳三都不肯回來了,顧朗也想到韓衛華的老虎營裡。

看來,我錯了。韓衛華才是真有吸引力的人。

梅仕蘭說了幾個小時的話,又暈沉沉地睡著了。

顧嫣胡思亂想一會,也趴在床沿睡著了。

彭城裡,井下水深接到情報,稱盤龍鎮的關卡被人衝關了。參與接應來人的人,似乎有土匪,有游擊隊的人。還有一個黑炭頭,那黑炭頭不就是韓衛華的人嗎?

於是,他抓起電話,接通了井上櫻惠的電話,述說了情況。電話那端,井上櫻惠嫵媚地笑道:“井下君,根據你說的情況,可以證明,游擊隊和韓衛華的人,都在黃河故道一帶的蘆葦蕩裡。你把那些貨郎、算卦的派出去,就可以知道他們在黃河故道具體的哪一處地方了?

不過,你得先與淺田原武溝通,讓他不要著急的白天派兵去黃河故道一帶。

等你的人打探清楚了,他的人明天晚上才出動。夜襲戰,雖然咱們不熟悉,但是,對付窮瘋極惡的支那人,咱們也得學學夜襲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