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不起!”我舌頭不大拐彎的抱歉道。

眼前的女人無所謂的搖了搖頭,優雅的彈了彈菸灰。

“世間的苦難十有八九,我想你大概是經歷了一些暫時還無法看透的事情,如果你願意,你可以說給我聽聽!”她終於開口說出了她的第一句話。

我沉吟片刻微微搖頭:“我不想說!”

她目光扭向了旁邊笑了一下說:“請原諒我的好奇心,既然你不想說那也無妨!其實你不說我也能猜到,除了感情能讓一個漢子軟弱的像個孩子,恐怕也不會是別的了。”

我沒有回答她,表情始終無動於衷,目光渙散的看著一片狼藉的桌面。

“怎麼?這麼晚了你還不打算回去?”她又問。見我依舊沉默她又問:“還是說你無處可去?”

我依舊沉默,她看人的眼光果真夠透徹。

“看來我又猜對了!”她淡淡一笑接著說:“我要打烊了!不過……”她略做停頓。

“你依然可以留在這裡,我的規矩就是從不會把進來的客人趕走!”說著她扔下一把鑰匙。

“這是酒吧的鑰匙,你既然無處可去,那我就暫時收留你好了!我回去了,是去是留你自己看著辦,如果想開了要離開,把鑰匙放在吧檯就可以了!”她說完起身欲走。

“你要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裡?”我不禁詫異。

“不然呢?難道你還要我也留下來陪你?”她回頭看我一眼,依舊面露微笑。

“呃……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我們素未謀面你憑什麼這麼相信我?”

我不由得環顧了一下這個酒吧。這個酒吧雖然不大,卻還是有些價值不菲的東西,且不說吧檯那些不乏名貴的酒水,單且那臺鋼琴從她的氣度來看也絕非俗品。而現在她要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裡,未免也太託大了一些。

她嘴角上揚微微一笑:“我用半生時間才學會識人這一個技能,我不會看錯的,雖然你是個活不明白的迷茫之人,但你不會幹出那些小人行徑的事情來的!這點我相信!”

她說完轉身出了酒吧,留下錯愕的我愣在原地心裡五味雜陳。

世間的際遇還真是奇妙,在我無處可去的時候竟無意間遇到這麼一個不拘小節且善於識人的女人給了我一個容身之所,這大概就是佛家所說的緣法。

我突然對這個神秘的女人有了些許好奇,很想知道在她身上所發生的故事。

我坐在原地愣了半晌,才緩緩起身找來掃把,把地上的玻璃碎屑清理乾淨,又把桌上的空酒瓶收拾到門口的垃圾桶。

無意間抬頭才發現,這間酒吧的名字原來叫做“情人淚”。想著她看透一切的目光,和只有有所經歷才會有的平淡素然,我想,她一定是一個大寂寞過的人。

重新坐回沙發上竟感覺一陣倦意上湧,我合衣躺在沙發上,竟有種莫名的放鬆。

我想大概是這個女人的信任讓我的心得到了某種釋放,才讓我緊繃的神經漸漸鬆弛下來,讓我終於對這個世界放鬆了防備,不一會兒竟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已是半晌十分,睜開眼睛才發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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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一整夜都保持著一個姿勢,這一覺睡的如此深沉。自公司出事以來,我幾乎從來沒有過如此高質量的睡眠,卻竟在這個陌生的地方睡得如此踏實。

我起身站起活動了一下身體,腦袋裡醉酒的感覺已然清醒,但身上昨晚受的傷依舊生疼。

我在洗手間洗了把臉,又見旁邊的洗漱臺上放著幾副一次性的牙刷牙膏,也不知道是準備做何用處,索性拿起一把刷了個牙,想來那個不拘小節的女人也不會在意我用了她一副牙刷。

洗漱完畢後,我在酒吧內無所事事的轉了兩圈,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已是臨近中午。

我如今這個狀態,去上班肯定是不存在了,即使身上沒有受傷也沒有鼻青臉腫,單說我和沐惜春昨晚的衝突,我也沒有心情去上面對她。

我需要足夠的時間讓自己冷靜下來,有些事情我需要好好的想一想。

想到沐惜春,我不禁又有一些心酸,不知道她此刻的心情怎麼樣,是為公司解除危機而感到高興,還是會因為我的無理取鬧和刻薄言語而感到難過?

那麼她會想起我嗎?她會為我擔心嗎?她會想知道我昨夜是怎麼度過的嗎?還是她依舊在為我的敏感的內心和幼稚的行為而感到忿然?

說實話,我此刻很想見到她,無論她是在為我擔心還是在生我的氣,我都無比的有想要去見她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