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還在處在一個渾渾噩噩的夢中的時候門鈴突然響了,我猛的驚起,發覺竟是一頭的冷汗。

夢裡我在一片黑壓壓的森林裡被一群從未見過的兇獸追趕,我拼命的往前跑可是雙腿像是被什麼東西給綁住,仍憑我如何賣力卻始終無法擺脫身後的怪獸,正當怪獸朝我撲來的當口我猛然聽到叮噹作響的門鈴聲。

我起身下床,只覺全身痠痛,好像我剛才真的被怪獸亡命追逃了一回。

開啟門見是沐惜春拎著兩份早餐站在門口,見我驚魂未定滿頭大汗的樣子面露疑惑的神色。

“你怎麼啦?怎麼滿頭大汗?生病了嗎?”說著便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想試驗一下我是不是身體出了毛病。

“我沒事,只是剛才做了一個噩夢!”我不想她太多擔心出言解釋道。

沐惜春點點頭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又捏著我的下巴把我受傷的那邊臉轉到正面仔細的端詳了一番喃喃的說:“腫是消退了,可是這烏青卻更加明顯了!”

我扭了扭脖子擺脫她的控制說:“你不去上班來這裡幹嘛?不會是來叫我去上班吧,你看我現在這個狀態還能上班嗎?”我語氣消極的說。

“知道你沒心思上班,這幾天你就好好休息吧,等你覺得你可以上班的時候再去上班吧,我是來給你送早餐的,若我不來你大概又要把自己關起來不吃不喝吧!”沐惜春把早餐提到我面前,有些沒好氣又有些無奈的說。

我默然以對,因為我覺得若她不來我大概真就會如她所言那般。

進到房間沐惜春把早餐放在茶几上催促我去洗漱,等我洗漱完畢出來她已經把早餐一樣一樣擺在了茶几上。

我看了一眼,雖然都是我平時愛吃的,但此刻我卻實在沒什麼胃口,只是我不想辜負她的關心,勉強自己吃了一些下去。

吃完早餐沐惜春從包裡掏出一盒藥水說:“這是我特意去買的一瓶藥,我諮詢過朋友,這藥對跌打損傷效果很好,能夠加快恢復速度!”說著便要往我臉上噴。

我從她手中把藥瓶接了過來說:“我自己來吧!”

卻不曾想她又把藥瓶給奪了回去說:“你知道怎麼用嗎?只噴上去可不行,還要給受傷的組織按摩,這樣才能達到最好的藥效!”

沐惜春在我旁邊坐下說:“躺下,把頭枕在我腿上!”

我有些猶豫,可見她一臉認真的有些毋庸置疑的樣子不想再做多餘的抗拒,只得無奈照做,躺在沙發上頭枕在她的大腿上,面朝她的腹部把受傷的那邊臉對著她任她施為。

我只感覺藥水噴到臉上先是冰涼的感覺,然後她用指頭在我受傷的部位輕輕的按摩,片刻過後那塊地方便由涼變熱,使我整個半邊臉都熱烘烘的如被火烤過,這才相信沐惜春所言,看來的確要加以按摩才有用。

正在我軟綿綿的躺在沙發上像一隻待宰的羔羊般任由沐惜春在我臉上又揉又搓的時候,客廳的門突然被人猛的推開,與其說推開不如說撞開比較貼切,因為開門的力道直接讓門撞在了牆上又反彈了回去,同時闖進來一個男人,在進門的同時急聲開口道:“老魏,安妮到底怎麼樣了,為什麼她的電話……”

聲音到這裡卻戛然而止,我抬頭這才看到來人是李良,只見他肩上揹著一個揹包,頭髮油膩面容枯槁,顯而易見他是剛剛趕到,甚至還未來得及洗漱修整。

我心裡猛的一涼,看得出來他這是遠道而來,沒有回家就直接來到了我這裡,顯然是他心裡擔憂安妮的事情。

而安妮從那天晚上之後手機就再也沒有打透過,這才第一時間趕來我這裡想從我這裡瞭解情況。

從他幾乎是撞開我的門就能看出他心裡的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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憂和急切。

可是當他看清楚屋內的情況後他顯然被怔住了,雙眼圓睜表情愕然。他大概做夢也不會想到呈現在他面前的將是這樣一副情景。

我有些慌亂的站起身,僅管我之前已經想到李良回來我必然要給他坦白一切,不然沒辦法解釋安妮的離去,可是我怎麼也沒有想到會出現眼下這種情況,讓我一時之間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沐惜春倒是沒有表現出異樣,雖然她也隨後站了起來,但她的表情淡然,有條不紊的把藥水裝回到盒子裡。

沐惜春大概是覺得這樣的情況她不宜在場,於是放下藥盒對我說:“我去上班了!”說完拿起包出了房間。

走到李良旁邊我的時候她站住腳步對李良說:“李經理剛回來先不急著上班,好好休息休息!”

李良沉默著沒有說話,面無表情的略微點了一下頭算是回答。

沐惜春回頭看了我一眼,然後走出了房間。

“老李,你聽我解釋!”我喉嚨乾涸聲音失真的對還在發愣的李良說。

李良微垂著頭,緩步走到沙發前坐下,臉上木然,沒有一絲表情。

“老李,對不起……安妮她走了……”這句話幾乎讓我用盡了全力,每一個字都說得異常艱難。

李良依舊沉默的坐在我對面的沙發上,我的話並沒有讓他臉上的表情有過一絲變化,依然如同一具沒人操控的木偶般一動不動。

見他這副樣子,我的心裡莫名的難過起來,我知道他也和我一樣,一直把安妮當做親人一樣對待,可如今安妮不辭而別,對他的打擊恐怕並不會比我少多少。

我嘆了口氣,艱難地對他講述了這兩天發生的所有的事情,從我和沐惜春的感情一直到被安妮無意間撞見,再到後來發生的一系列事情,我毫無保留的對他全盤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