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尷尬的模樣我雖然心裡快意但又有一些不落忍,此刻我能體會到她的心裡是多麼的彆扭。想我這個大男人如此對待一個弱女子,雖然這個弱女子並不是很弱,但終歸有些失了風度。

“我告訴你啊,雖然你是我的老闆,但咱帳還是要算明白。”我想把車廂裡的注意力轉移一下。

果然效果是明顯的,她聽我這麼說馬上變得不那麼拘謹了。

“什麼帳?”她問。

“什麼帳?剛才才被你吃完你就忘記了,這烤紅薯可是我花自己的錢買的,現在被你吃了你說你應不應該還我錢?”

“多少錢我給你?”她白了我一眼,似乎在說你真無聊。一邊開啟錢包拿出一疊零錢。

“帳可不是這樣算的!”我見她的動作趕緊說。

“那該怎麼算?”

“你看啊,表面上你確實是只吃了我一個烤紅薯,只有五塊錢,但事情不能只看表面,你想啊,如果我不給你吃這個烤紅薯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你也知道上次醫生說的,如果不注意飲食就會引起習慣性胃痙攣。也就是說我這個烤紅薯有可能讓你避免了一次發病,你覺得有道理嗎?”

我把想象力發揮到極致,信口胡謅。

“你怎麼知道我就一定會犯病?”她一臉認真的問。

我一聽心裡就樂了,雖然她找到了我邏輯的漏洞,但顯然她已經被這個流氓邏輯給繞進去了。

“你剛才肚子都叫成什麼樣了你難道吃飽就忘了?”我再次提到讓她感到窘迫的事,她不由臉蛋兒微紅。

我接著說:“再說了就算如你所說的你不一定會發病,但這是有機率的你不能否認吧,既然我們都不知道機率是多少那就折中按百分之五十算。我記得你上次到醫院花了五百多塊錢吧,按百分之五十算也有二百五,所以你應該付給我二百五十塊錢!”

我按我的流氓邏輯給她算起來帳,忽然意識到二百五有點太那啥,忙又說:“加上烤紅薯的五塊錢就是二百五十五塊錢,我這個演算法你覺得對嗎?”我恬著臉問她。

“還有嗎?不如你一次算清楚我還欠你多少錢,我好一次性還清!”她斜著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著我,似乎要試探一下我這個人渣的底線到底在哪裡。

見她一副輕蔑的表情我索性繼續我的流氓邏輯:“當然有,那晚我把你送進醫院等於變相的救了你的命,雖然說助人為樂是我等君子本色,但那晚我可是陪你三個多小時,如果按現在的護工工資算一個小時最少也要五十吧,那你又欠了我一百五!現在你一共欠了我四百零五塊!看在我兩次救了你的命的份上你是不是應該現在把錢還給我!”

我本以為她會罵我一句無聊,但沒想到她真的開啟了錢包。

我見她這個動作心裡不由得一陣驚喜,難不成這個蠢女人真要給我錢?她開啟錢包看了看說:“我身上沒那麼多現金,只有幾十塊錢了,你要不要?”她把一把散錢遞到我面前。

“你打發要飯的呢,四百塊錢被你砍到幾十塊,你真厲害!”我不接。

“那就沒辦法了,要不你記下來,等我有錢了給你?”

我看了一下外面,說巧不巧馬路旁邊就有一個小雜貨店,我朝她奸詐的笑了一下說:“就依你!”然後下車走進雜貨店買了一個筆記本和一支筆。

回到車上我故作認真的記著筆記,一邊寫還一邊輕聲的念出來:“今X年X月X日,沐惜春女士欠魏今生四百零五塊錢,一百五護工費,二百五預防疾病費,五塊錢烤紅薯費!”寫完我把本子遞給她說:“寫好了,你籤個字。”

她接過本子一臉的譏諷表情,不過她還真把她的名字簽在了上面。

經過這麼一段歡樂的小插曲,堵車的時間似乎也變得不那麼漫長了,這時候前面的車子緩緩的開動了,看來是道路基本上疏通了。

車子開動讓車內剛才尷尬的氣氛得到了緩解,更準確的說是讓沐惜春的尷尬得到了緩解,我此刻的心情簡直不要太好。

我從後視鏡裡觀察她,她的臉色漸漸恢復了正常,又變成了平日裡那個果斷冷靜的樣子,不禁讓我扼腕嘆息。

“你認識王紅髮?”一個路口紅燈的時候沐惜春終於說話了。

“認識,以前有過工作上的接觸!”我說。

“僅僅是有過接觸這麼簡單?”她又問,似乎覺得我的話太過簡單。

“是啊,以前在專案部的時候和他有過專案上的合作,就這麼簡單!”

“那劉總監憑什麼就覺得你能讓王紅髮這樣的人聽你的?”她終於問到點子上,不過我才不會告訴她。

“我自然有我的辦法!”我故意吊她胃口。

“能告訴我你有什麼辦法嗎?”她不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