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些,她低下了頭,雙手抱著頭。我看不見她埋在臂彎裡的臉。

我是沒有注意到許峰對我們態度。要是白奕說的這些是真的話,那麼他為什麼要慌張呢,遇到了我們本來應該是更加的保持鎮定,泰然自如的和我們交談。他所表現的異常是因為什麼呢。

突然,白奕抬起了頭,對著司機說道馬上去公安局。

“這就去了嗎?你剛剛還有點疑問不是嗎?”我好奇她怎麼馬上決定去公安局了。

“就是為了解開剛剛那個疑問才去那裡的,有一個人能幫我解開這個謎團。”

我問是誰。

“就是那位留下了聯絡方式的許警官啊,他說要是回想起來案件的事,可以聯絡他,你還留著他的聯絡方式吧?”

我記得我是留了的,開啟手機,裡面存著那位警官的聯絡號碼。

警局離這裡不遠,十幾分鐘的車程達到了警局大門。

在車上我就打過去了電話,說是有可以提供線索為由來警局,問了問他在不在,對方回答目前正在外走訪,要在警局見面可以先進去,麻煩我們等他回來,他會和裡面的同事打好招呼。

下車後向保安室走去,報上來我們兩人的名字後,門口的警察通知了裡面的警察。

來帶領我們進去的警察不是之前見過的任何一位,在經過大廳時,我看見了他的照片,掛在了優秀警員欄裡面,名字叫做李立。

坐上了電梯,到了這座建築物的四樓,出來後向左拐,穿過西面的走廊,盡頭有一間房間,他按排我們在那裡等著許警官。

在等待期間,我在心裡反覆推敲剛才自己的推理是否合乎邏輯,能否被警察接受。即使能在理論上站得住腳,可萬一警察警察們早就掌握了我們不知道的現場隱藏的痕跡,那我的推理長城很有可能被這個小小的漏洞擊潰。

一陣腳步聲傳來,走的人越來越靠近這個房間。終於門開啟了。來的人正是約好在這見面的許警官,跟在他身後一起進來的還是昨天他身旁的張李兩位警察。他們兩位臉上沒有表現出任何驚訝,也沒有對我要盤問的意思,看上去不像是好說話,但是許警官卻是面帶微笑,讓站起身迎接他們的我跟白奕兩人坐下。

三人臉上還有這汗珠,身上的警察服也有著被汗溼的痕跡,顯然是剛剛在外面走動調查。

我向他們表示感謝,在外面調查案件的時候專程趕回來。他則是揮了揮手滿不在乎。

“你們專門到警局來,應該是有事和我們說吧。怎麼樣,關於商場的那件事還有什麼要說的嗎”他隨即開門見山地說。

一旁的白奕用鼓勵的眼神看著我

我說出剛才在商場內碰到許峰他們,知道了他是那個倉庫的管理員。然後從頭開始說起、有人和許峰聯合起來,在倉庫裡面秘密殺死了某人,並藏了起來。然後脅從者到了五樓,在某地穿好了和被害人一模一樣的衣服,裝作是被害人的模樣,伺機在那等待。等我到了,立馬坐電梯下來,在我們面前表演了一番受傷倒地的戲目,再由我們送她去了那個倉庫,在那裡許峰和脅從者將被害人拉了出來,假裝包紮,再等救護車來後,把已經死亡了的被害人抬了上去。

在我講述完之後,對面三人都是面面相覷不說話。剛才我在講述時還觀察者他們的表情。許警官本人一直在盯著我,是不是還點了點頭,讓人猜不透他心裡在想什麼。他身邊的兩位警察,在我剛開始時說道被害人被掉包,顯然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彷彿說明顯兩個人你們居然沒認出來。但是聽我講開始兇器消失的推理時,慢慢表情緩和下來,開始一邊記錄一天聽。

許警官沉默了一陣子,開始說道,“你關於兇器的說法真是挺有有意思。我們也有些困惑兇器去哪了,剛開始拉來了一層的監控,一個個看,是否有人在你們出來後沒有人持有像是尖銳物的刀具出來過,再把排查目標轉到了五樓,可是一圈看了下來也沒有人能把一樣刀具非常隱蔽的藏在了身上,現在正是高溫天氣,大家都穿的很少,像一把長几十公分的刀具藏在身上,很難不被人發現。哦對了可以透露一下,根據對死者傷口的檢驗,刺死被害人刀具可能是一把十幾公分長的尖刀。有點類似長柄水果刀。”

警方當然是找不到那個拿刀的人,估計許峰在把死者送上救護車時,那個協助者已經趁亂,把刀放在了一個箱子裡面,帶出了商場,此時估計已經被扔到哪裡去都不知道了。只要避開案發現場那邊的往相反的方向離開,走入人群,估計是看不出來異樣了。

三個警察到認可這個說法,點了點頭。

“好姑且可以認同周海你的這個大膽的想法,除此之外你們還有想說的嗎?”許警官問道。

之前白奕說是有個問題要問他,現在該是提問了。

她用一種充滿複雜之情的眼光看著我,然後說道,“關於兇手為什麼會選擇周海當做是替代他的嫌疑人,這個問題。”她深吸了一口氣,“我認為,之前的推理中的說法,許峰他們注意到了你,察覺了你的每次到達案發現場的時間,所以決定可以利用。於是便制定出了這個計劃。但你沒發現這其中有什麼不對嗎?”

“不對勁你是指······”

“他們怎知道你今天一定會來呢?對於一個精心準備的計劃,這個顯然是不可控的因素,若是你今天沒有到現場,那麼要在人流量密集的商場內殺人是很冒險的事,兇手也是不想冒著巨大風險做這種事的。而事實的確是他們犯下了案。這個像是提前想好,每個可能出現漏洞的都被杜絕的計劃,卻要你這個不穩定因素來推動,這顯然是不合理。”

“他們是根據周海達到商場內的時間來行兇,這樣一來,殺死被害人的時間是精確把握,不能太早,否則被害人早早停止了生命跡象,抽取出來的血液開始凝固,那麼電梯那邊偽造的現場就有了缺陷,很有可能被老道的刑警看了出來,新鮮血液和放置了一段時間的血液在顏色,凝固程度上的不同。若是太晚動手,那就很有可能趕不上你進電梯的進度,那樣的話一切都完了。”

“所以我由此判斷,他們之中有個人對你到商場的時間非常的有把握,甚至你可能向那個人提前打好了招呼自己會在幾點到。”

等等,她這話的意思是······我突然想到了一個人,我在之前確實和她聯絡好了自己幾時到那邊,但是,但是這怎麼會,她還活的好好的呀。難道是······

“要想明白這個問題,我就想問一下,我們至今不知道的被害人的真實身份,她和許峰的關係。”

我們齊刷刷地看向三位警官,看他們會吐露什麼樣的情報出來。

許警官一旁的稍矮點的警察發話了。

“被害人女性,叫做薛秀水,是許峰的妻子。”

啊!怎麼會這樣,許峰居然殺害了他的妻子。這個事實讓我的腦中頓時一片混亂,猶如再次回到了那時混亂不堪的局面。

我看著白奕的臉,那臉上浮呈現出了半是可憐,半是惋惜的表情。

她隨即說道:“死者是許峰的妻子的話,就可以和我的推斷中的最後一個關鍵聯絡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