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要陳嬌答應他結婚,還不急。

急什麼呢?他妹妹的事情還沒著落呢。

她一定要等他妹妹的婚事有眉目了,她才願意和李憲塵埃落定。

其實這也和她爸一直蹦躂有關。

知道她找了個無權無勢的教書匠之後,她爸爸那簡直是暴跳如雷。

她舅舅也是看熱鬧一般,看著她爸在那裡對她破口大罵。什麼“白養了你一場”什麼“早知道就不讓你搬出去”“在我眼皮子底下,還能幫你盯緊”“自己找,能找出什麼樣的人”“聽我的,我認識多少能幹的小夥,絕對比你那個什麼教書匠有錢”

聽到她說她不需要太有錢的,她爸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看把你能的。有錢怎麼啦?有錢能使鬼推磨。你一個小女孩,還不知道錢的妙處。你馬上給我分開,搬回來住。我就不信我的女兒嫁不到一個好人家。”

她倒是無所謂,這話聽在她耳朵裡,猶如一拳打在棉花上,毫無殺傷力。

她只不過是回來看母親。

他只不過是偷聽到了自己女兒和自己老婆的悄悄話。

看,連自己女兒都不願意和他說話。

她就靜靜地看著她爸在那裡蹦躂,到最後,他自己也覺得無趣了,也就去陽臺喝酒去了。

看到自己父親佝僂的身影,她覺得自己有些殘忍。

不過,她要做自己的主,她不願意這個一輩子只會欺負自己老婆的人來給她出主意。

所以,她很快就收起了自己的同情心。

這一幕,她自然是不願意讓李憲知道。她根本就沒有讓李憲去她家。

那又不是她家,有什麼好去的?

她只想有自己的家。

現在,未來的婆婆千方百計撮合小姑子和未來姑爺,估計是想留女兒在身邊。

這個未來姑爺,估計也是沒本事自己掙到房子的人,說不定還是要住到丈母孃家的。

這些,在她心裡顛來倒去地思量過很多遍。

而李惜認識了一個鄉下小夥,她也略有耳聞。

憑著她的眼精目明,她覺得這一場仗,未來婆婆估計要佔下風。

李憲可真是搞笑,竟然問她怎麼知道的。她和李惜是何其的相似。

同樣是妹妹,同樣是長得好看,同樣是一開始長得好看而不再自知。

唯一的區別就是,她從小就沒有吃過苦,而她陳嬌則是從小見慣了炎涼世態。

所以她李惜可以無憂無慮地長大,可以無所顧忌地撒嬌,可以毫無忌諱地表露出自己喜歡誰、不喜歡誰。

她知道李惜瞧不上她這個小市民家長大的女人。

她也無所謂。她不需要她瞧得起。

一個要嫁出去的小姑子,在意她幹什麼?

但是現在,未來婆婆插手,有意要把女兒留在身邊,這就不一樣了。

她得想辦法,讓李惜嫁出去。

她喜歡嫁給誰、喜歡鄉下小子還是喜歡城裡小夥,其實她都不關心。她只關心她婚後到底會不會和夫婿一起住在孃家。

她已經受夠了這種幾家人擠在一個屋簷下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