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宗一扶額:“恕你無罪,起來吧!”

高仞恭恭敬敬的站了起來,又疑惑的瞅了一眼羅煒:“陛下,恕臣斗膽問一句,此乃何人?”

宋徽宗說:“他是秦國公,你先出去吧,朕還有要事與秦國公詳談。”

高仞聞言也不敢再多說什麼了,衝著宋徽宗深施一禮,又衝著羅煒行了禮,便疾步退出了東跨院,關注點卻始終有意無意的停留在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秦國公身上。

等確認高仞出去了,宋徽宗怕怕的問道:“你那糖到底咋回事嘛,關鍵是我還有多久也會跟他一樣?”

羅煒挺心虛的,他能說自己因為沒錢,所以才用了次品嗎,不過他心裡對這玩意兒也沒什麼譜,於是一攤手:“不好說,估計也快了吧,這不能怪我,主要是研發雖然成功了,但試驗階段多少還有些不穩定性,晚點會好的,你就多擔待一些,”隨即端起一碗水遞了過去,“那啥,多喝水多排尿就好了。”

宋徽宗那個憋氣呀,不過話說回來,忍一時之痛能喚回清醒的認知,還是划得來的,但看著羅煒舀出來飄著油花的水,趕緊推得遠了些,於是大聲招呼李彥趕緊換一桶水,再取幾隻乾淨碗來,自己則跟羅煒大眼瞪小眼的等著什麼時候“病發”。

李彥領著小道童進進出出的一通收拾,眼見著宋徽宗,和高太尉轉述的剛封的那位秦國公,倆人面對面坐著深情凝視,卻一言不發,場面嚴肅而詭異。不明白他倆在打什麼啞謎,也不敢問。完事後正不知道自己該留下聽命,還是直接退出去,就見秦國公忽然“哎呀”了一聲,直接把他嚇得站在原地不敢動彈了。

羅煒一驚一乍的把宋徽宗也給嚇了一跳:“不行不行不行,要是失效了,你該不認得我了,你個當皇帝的要是當真發難起來,哪個扛得住!”

聽他這麼不客氣的調調,主子居然絲毫沒有氣惱,李彥更是驚得把脖子縮了縮,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宋徽宗思忖了一下,眼睛逡巡了半圈,總算將李彥找了出來,下令道:“你去,把周昂給朕叫進來,還有,讓楊戩一塊兒來一下。”

不一會兒,之前見過的便衣禁軍三個領頭的當中年紀最中不溜的那人跟在楊戩後頭站在了宋徽宗面前。宋徽宗先沒理會楊戩,衝著周昂招了招手,和藹的互相介紹道:“這位是朕的八十萬禁軍的副教頭、右義衛親軍指揮使周昂,這位是朕的救命恩人,也是朕新封的秦國公。”

在周昂震驚的打量羅煒的時候,羅煒也在犯嘀咕:“這又是哪個?”

宋徽宗隱約聽到了,壓低了聲音卻帶著炫耀的回答道:“就是那個能和盧俊義打成平手的。”看他那副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了,十成十肯定是“朕手底下也不是沒有人才的。”

論起水滸武力值排行榜,一般都是在梁山內部排一排,大不了再把跟梁山敵對的屬於方臘、大遼神馬的那些高手摻進來。《水滸傳》和《三國演義》在武力值排行上出現了差不多的情況,也就是甭管後頭的排序有多少爭議,榜單無論出現多少版本,但佔據第一的,三國當之無愧的必然是呂布,而水滸當仁不讓的則是棍棒天下無雙、綽號河北玉麒麟的盧俊義。

而宋徽宗之所以得意洋洋,完全是因為眼前的這個周昂能與盧俊義單挑,倆人激戰二十多個回合難分高下,可見周昂的功夫之高,基本能算是北宋朝廷的武力值天花板了。

宋徽宗也就嘚瑟了一下,隨即正經道:“周昂,你敢抗旨嗎?”

周昂嚇了一跳,趕緊單膝跪下:“臣不敢!”

“如果是朕現在下旨,你等下從走出這間小院開始,隨時做好準備抗旨,又如何?”

羅煒傻眼,這邏輯怎麼這麼繞呢?

周昂的冷汗都下來了,另一隻膝蓋也落了地:“臣不敢!”

宋徽宗也沒理會他的擲地有聲,從腰間解下一個扇袋,從中掏出一把山水摺扇,提筆便在山水間寫了兩個大大的“抗旨”二字,又在邊上蓋上了私印。等墨跡乾透後,他把扇子遞到了周昂面前,一指羅煒,繼續道:“秦國公你已經認識了,從這一刻開始,你和你負責的那部分禁軍必須無條件的聽命於秦國公,保護他的安全,不能讓秦國公離開你們的視線範圍。無論是誰想見他,只要秦國公不樂意見,你們都必須把人擋了,記住,朕說的是無論是誰,包括朕、皇后、太后太妃、以及諸位老王爺等等,實在不行就拿扇子出來擋駕,朕準你奉旨抗旨。”

周昂整個人都不好了,茫然失措的抬起頭來求確認,宋徽宗則繼續強調道:“剛才說的都是聖旨,第一,無條件的聽命於秦國公,第二,必要時準你以御扇奉旨抗旨,第三,這道旨意只有秦國公宣佈解除,方能結束,你現在明白了沒有?”

這意思已經一目瞭然了,周昂再三再四的確認,又做了一堆心理建設之後才鄭重其事的點了頭,宋徽宗最後一次強調道:“就算是朕宣召,就算是有人拿著旨意要對秦國公格殺勿論,你也必須以性命保證他的安全,必須必然必定以及務必!”

周昂也最後一次的確認道:“陛下的意思就是,除了保證秦國公的安全之外,臣的最大任務還是奉旨抗旨。可是,能請教究竟為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