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事情很順利,花衝雖然不情不願的,看家本事還是相當專業的,他按照趙珏的主意把夏竹唬弄得一愣一愣的。而他這邊,使了點錢財讓王婆上西門府給夏竹贖身下聘,等確認了黃道吉日,她便可以從王婆家發嫁。

羅煒起先還覺得這麼不擇手段的算計一個小姑娘忒不厚道,後來發現,這個夏竹果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那點不安瞬間煙消雲散。這貨都不用提點,只需花衝稍稍暗示了一下自己的不滿,夏竹就主動把西門大姐給賣了,好讓未來夫婿嚐嚐鹹淡,以彌補自己不是頭湯的那份愧疚。混蛋玩意兒,憑什麼讓別人為你的提前消費買單,你讓人家以後怎麼辦?何況在這個時代背景下,這種背主的行為簡直令人不齒。

很快,在夏竹的裡應外合之下,西門大姐被下了蒙汗藥之後,扒得一絲不掛的安置在帳子裡,外頭的花衝迅速從滿地的衣物裡找到了她貼身的金項圈,而項圈之上果然鑲嵌著一枚九眼鎮龍印。

一行人提前購置了馬車,也不再逗留,天矇矇亮的時候便出了城門,朝登州方向而去。一路快馬加鞭,二十五號救助站居然是離著登州城20裡地的一處溫泉莊子,羅煒原以為在這裡還能遇見那位莫名其妙跑來的黃廿武,結果,人家上回居然是因為跑出去遊歷,途中經過才順大便去提點一下的。

羅煒直接就酸了,大家都是同事,別人怎麼一個兩個都過得這麼瀟灑呢,就自己跟個救火隊似的,身邊一件妖蛾子接著一件妖蛾子,甭說出門到處浪了,能平平靜靜的過日子貌似都成了奢望。

含著滿肚子的酸水,羅煒的爪子最後一個搭在二十五號救助站,隨著熟悉的感覺傳來,這回暈眩的感覺似乎特別的漫長,迷迷糊糊間,他感覺有一具柔軟卻顫抖的身子衝進了他的懷裡,直接把他撞了一個眼冒金星,與此同時,耳邊忽然嘈雜熙攘了起來。

………………

羅煒懵逼的坐在廁所隔間的馬桶之上,卻不是在上大號,而是消化回來之後碰上的不可理喻的情況。

他確認自己確實回到了團龍港市,並且時間已經是他離開的兩天之後,只是這地方卻不是他所熟悉的碧池度假山莊,卻是團龍港市火車東站,而之前透過洗手間的鏡子再三確認,他這會兒竟然頂著一張完全陌生,卻有那麼點莫名熟悉的面孔。

自己忽然就成了別人都已經不是最讓人驚嚇的事情了,比這個更嚴重的是,羅煒這會兒五臟六腑都跟著火燒火燎的疼痛,還不是那種劇烈灼燒的巨疼,而是那種一寸寸如同爆米花爆開的感覺,每爆開一次,血液似乎都跟著冰寒一分。好在這種痛苦不是持續的,從上次開始發作到這份折磨到達巔峰,這會兒已經趨於平復大約是二十來分鐘的樣子。

羅煒總算有那個美國心情思考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他下意識摁了下眉心,緊接著習慣性的看著攤開的右手,總覺得那裡應該有些什麼,只可惜掌心中空空如也。

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幹什麼?

疑問三連還沒有發出,就聽見外頭有個大媽再喊:“有沒有人呀,裡頭還有沒有人呀……”

羅煒原以為又是女廁爆滿,大媽等不及來男廁解決的戲碼,聽見外頭接連嚇跑了幾個男的之後,想著自己不吱聲,大媽隨便找個隔間也就完事了,不想大媽開始砰砰砰的挨個敲門了。

羅煒頓時懵逼,直到對方發現羅煒這間有人,敲門聲愈發的猛烈了起來,大媽的聲音也跟著不客氣了:“嚓,果然還有一個,開門,你給我開門!”

沒見過這麼囂張的,羅煒猛地把門板推開,衝著大媽吼道:“拜託,這裡是男廁,我不吱聲,你就解決你的好了,跟誰惜得偷看似的!”

大媽一手拖把一手插腰,身著火車站保潔的制服,沒好氣道:“你跟誰大小聲呢,你女朋友在外頭都等了你半個鐘頭了,正急得團團轉,還以為你借尿遁跑了呢!”

羅煒頓時腦闊疼,那位女朋友正是自己剛站穩那會兒,直接衝進自己懷裡的那位,並且險些要了自己的老命。

大媽還在那裡喋喋不休:“你說你一個大小夥子,小臉煞白,這虛的,一看就知道不是腸胃不好就是痔瘡犯了,不然也不能憋這麼久,你這樣可不行,不好意思跟女朋友說,也不能連個招呼都不打,看她的樣子都快急哭了,趕緊出去吧!”

羅煒能說什麼,總不能告訴大媽,我不是我,女朋友也不是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