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川腳步一頓,轉過身來:"你少給我扣帽子!工人們是自願的!"

張霖冷笑一聲:"是嗎?那咱們就看看,是你這個車間主任說話管用,還是國家法律管用。"

郭大川咬著牙,猙獰著笑著:“拿國家法律壓我?你試試?毛都沒長齊的小崽子,還教訓起我來了!當年日本鬼子都沒把我怎麼樣!”

張霖的火氣真的壓不住了,一字一頓的說道:“郭大川,說話前最好過過腦子!”

辦公室裡的氣氛劍拔弩張,門外的工人們都屏住了呼吸。賀堂緊張地看著兩人,手不自覺地摸向了腰間的配槍。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婁半城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都在呢?"婁半城強作輕鬆地笑了笑,"大家都消消氣,這不是都是一個廠的同事,沒什麼事是說不開的。郭主任是有些急了,畢竟都是他手底下的人,張科長您大人有大量,別跟他一般見識。"

張霖轉頭看向婁半城:“呵呵,婁廠長,你這可是來晚了。剛才他那句話出來之前,我可以當做他是氣話,但是他說了不該說的,你保不住。”

婁半城聽到張霖的話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不只是被人當面駁了面子,更是害怕郭大川到底說了什麼。

婁半城走到郭大川面前,壓低聲音說:"大川,你,你剛才到底說什麼了?張科長,他,他就是一時的氣話,您千萬別當真,我讓他給你道歉。對,郭大川,趕緊道歉!"

張霖呵呵一笑,滿臉的不屑,開口道:"婁廠長,不是我不給您面子。你還是問問他到底說了什麼吧。"

婁半城焦急的看著郭大川,手上加了不少的力道,死死的攥著郭大川的胳膊:“你特麼到底說了什麼?!”

郭大川也明白了過來了,臉色瞬間蒼白起來,囁嚅著:“我,我,我就是,就是一時生氣,嘴裡就沒個把門的。”

婁半城見郭大川還不說實話,臉色越發的難看:“你到底說不說!!!”

郭大川見沒辦法糊弄過去,只得把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

婁半城額頭瞬間佈滿了冷汗,整個人像被抽了骨頭一樣,“你,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啊!張科長,張科長,您大人有大量,高抬貴手,您隨便說要求,隨便說,我現在退出去都行!”

張霖玩味的看著婁半城:“這是郭大川說的話,跟婁廠長有什麼關係啊?要處罰的也是郭大川啊,怎麼婁廠長要立馬交出軋鋼廠呢?”

婁半城仰視著人高馬大的張霖,然後思索了一下:“郭大川畢竟跟我這麼多年了,他一時著急說錯了話,是我婁德華教導無方,我願意替他受罰。”

張霖突然笑了:“婁廠長你確定這個懲罰你接的住?郭大川,到底是一時氣的無心之失,還是早有怨言,這不得好好查查嗎?”

聽到張霖的話,郭大川臉色瞬間慘白,癱到了一旁。

婁半城眼裡也是無盡的失落:“張科長,真的不能再談談了?”

張霖看了一眼婁半城,知道自己逼的差不多了,過猶不及,不能繼續壓下去了,不然其他的資本家或多或少的會有一些兔死狐悲吧:“婁廠長,你現在最應該乾的,不是來找我求情,而是好好跟郭主任談談心,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早有怨言。”

張霖的話只是點到為止,他知道婁半城能聽明白,如果聽不明白的話,這個郭大川埋了也就埋了。

婁半城果然明白了張霖的意思,扭頭看向了郭大川:“大川,郭大川!你說,你是早有怨言,還是隻是因為手下被處罰一時氣急口不擇言了!”

郭大川看到婁半城對著他瘋狂的使眼色,但是他現在已經被嚇的失去思考能力了,一臉的茫然看向婁半城。

婁半城眼睛一個勁的眨,張霖就穩穩的坐在旁邊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