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上君抱著的是個男子還是……女子?

穀雨回頭望向後面遲遲走來的秋分,即便再不聞他事,但還是對這人產生了強烈的好奇。

秋分沒有對上他的眼神,走到上君身邊,開始彙報事情。

人聲漸近漸遠,陷入的懷抱也因為時間的延長而變得逐漸溫暖,虞餅盡力平穩呼息不讓他人看出異常,對於外界的聲音聽得一知半解。

等到懷抱有了動作開始移動,她才放下心,明白她同虛空仙尊應該是一同被來去救治了。

可直到周圍都安靜下來,身體依舊沒有被放下,虞餅正想著要不要試探著睜開眼睛,哪裡想到下刻耳側就落下熟悉的聲線。

“別裝睡,這裡沒人了。”

沒有被戳穿的尷尬,虞餅也知道了抱著自己的是誰,睜開眼睛後輕輕推了下對方的胸膛,想要自然而然地站起來,哪裡知道男子根本沒有鬆開的意思。

雙手交叉抵在胸膛前許久,沒有等來任何行動,似是有些尷尬,她終於開口望去:“怎……怎麼了?”

懷中女子的睫毛輕輕顫動,下方則是她略微溼漉漉的眼眸。

雙手抵住他的胸膛似在極力保持距離,但這樣的動作和力度太過微小,一切都將是徒勞,而她的手掌上浸透了鮮紅血液,偏紅褐色已然乾涸。

這不是她的血液,她也很小心沒有將這些沾染在他的衣服上——

即便他根本不在意這些。

“你為何會在虛空的旁邊?”裴青寂想問很多東西,一股腦地將事情弄清楚明白,雖然這些自己也可以完全查清楚,但更像聽對方親自來說。

多數問題圍繞在嘴邊,但還是詢問了最合乎禮貌的問題。

比起當下回答問題,虞餅其實更想從對方的懷抱中下來,畢竟她本身就沒受到什麼傷害,最多面板表面被魔氣侵染了些,或是靈力消耗地多了很勞累,但這兩個都不是什麼大事。

嘴上將前因後果大致說了遍,提到吳管事的時候,注意力終於漸漸從懷抱中移開。

“你們有抓住他嗎?有沒有問出什麼事?還有虛空仙尊,他醒了沒有,現在怎麼樣?”

虞餅邊說邊環顧四周,看環境,他們還在虛空洞府中沒有錯,只是看不到人影,估計是什麼偏僻的別院。

她同池小草的恩怨幾乎是已經擺在明面上了,故此也沒有隱瞞的必要,便不必去想

裴青寂不滿於女子接連三個問題的內容,他停住片刻,但還是將對方從懷中放了下來。

離開溫熱觸感的身體瞬間被冷風吹鼓,很快消散了暖意。

沒有去質問對方大鬧仙尊生辰宴等等,而是耐心地將琉璃珠碎裂重新閉合後發生的事說清楚了。

“珠子被動過手腳,上面涉及了些許陣法,雖我盡了最快的速度,但好像還是來晚了。”

男子的話聲沒有情緒,讓人分不清他是真歉意還是客套話。

但虞餅沒有理由懷疑他的真心,在得知吳管事被控制起來後,笑容擴大:“你能來我就很開心了,那我先不打擾你了,拜拜。”

她還準備去看林曉冬他們和兩個孩子,以及昏迷的虛空仙尊,怎麼說對方的玉牌還在她的袖兜裡面呢。

利落地擺手後轉身離開,壓根沒有注意到在自己離開許久後,男子依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望著她漸遠的背影。

而再後面,就是穀雨和秋分二人。

穀雨先前都在萬菱外作為上君的下屬處理外族的糾紛,當下驚蟄被罰不能在位,他在處理完事情後便火急火燎趕回來,正巧碰上上君參加虛空仙尊的生辰宴一事,哪裡知道又碰上魔氣洩露的事情。

“這位姑娘是誰?”

望著難得讓兄弟提起興趣的事,原本就喜愛分享的秋分在這件事上卻不能說太多,只能說了些虞餅的基本狀況,但更深入的,又不太敢接下去了。

“還有呢?”穀雨若有所思,聽到一般卻見秋分頓住了,又問。

秋分搖搖頭,剩下的就不說了。

倘若龍戒易主或是上君感情苗頭不對的事再說出去,難保不會出第二個驚蟄。

這樣的行為倒不是不尊重虞餅,反而是秋分相信她的成長會不止於此,定然會贏得他們的尊重,但在這樣的未來發生之前,他還是選擇多給她些保護空間比較好。

這邊的虞餅很快走出庭院。

近日來在虛空洞府住下的原因,她拐了幾步路很快找到方向,按照剛才裴青寂所說林曉冬四人所在地方,很快回到了宴會廳堂。

不過和先前的模樣不同,她這次找了個僻靜無人的地方換了衣服清理了下血液,也恢復了原本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