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何能想到,新婚夜與自己圓房的會是顧星言,生下的孩子也早就成了淳寧的藥引。

而那個孩子是李雙芝和凌恆的。

好算計啊!

顧星言又道:“老將軍在世時,她還不敢那麼明目張膽,都是雷正亮來盛京與其私會。但老將軍一死,她就再也按捺不住了。”

李元喬一直在一旁聽,此刻聽到顧星言說此話,一拳砸在桌上:“所以,每次來盛京她待不了幾天,就說頭疼,要趕緊回西湘城去。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景章帝還賜她頭龍柺杖,若是他知道,自己被一個老婦給耍了,定會大怒,治她死罪。

李雙晚的心一點點往下沉:“爹爹,娘,你們有沒有留意過,方氏每次從西湘城來盛京,都是爹和兄長立下軍功,皇上賞賜不少東西的時候?”

朱安禾想了想,還確實如此。

“我原以為,她是想老英這個兒子了,原來是來拿東西的。呵,呵,老英,你說我們怎麼就這麼笨呢,被他們當成猴子一樣,竟然幾十年都沒發現。”

李淮英的臉黑沉一片。

這之後的一個多時辰裡,顧星言將查到的東西,全部細細講給幾人聽。

顧星言回驛館後,李雙晚又去了松鶴堂。

被藥折磨了三天的方氏已經不成人樣,全身被她自己撓得不剩一塊好皮,渾身血淋淋的,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

床單和被褥倒還算乾淨,屋子裡除了一股血腥味外,也沒有其他難聞的味道。

啞婆確實很會照顧人。

也不管方氏怎麼折騰,每天照例給她換上乾淨的衣裳,床單和被褥也每天一換。

反正她聽不到,不會說話,方氏再怎麼胡鬧,她也只做自己的事,當看不見。

三天過去,藥已經失效,床上的方氏閉著眼,難受得皺著眉頭,她渾身都在疼。

沒有止痛的藥,只能生生忍著。

只在第一天,沒法說話。

後來她發現自己可以說話,便知道,這藥是有期限的。

躺在床上的方氏一邊渾身撓,一邊惡毒的詛咒。

啞婆每次來,都只淡淡地看她一眼。

李雙晚手裡拿著上好的金瘡藥,看著方氏不人不鬼地躺在那裡。

方氏聽到動靜,還以為是啞婆又來收拾屋子了,也沒睜開眼。

這幾天她十分難受,也沒有好好睡過一覺,此刻真的很困,很想好好睡一覺,但疼痛折磨得她無法入睡。

李雙晚坐到床邊,撩開方氏的衣服,將藥灑上去。

方氏渾身一個激靈,猛地睜開眼,一看到是李雙晚,手中拿著一個瓷瓶,往她傷口上倒。

藥粉一碰到傷口,便又是一陣鑽心的痛席捲而來。

方氏嚇得趕緊往角落裡縮:“李雙琰,你,你又要幹什麼?你別碰我!”

李雙晚把瓷瓶往前遞了遞:“沒幹什麼呀,上好的金瘡藥,我這是給祖母伺疾來了,給你送藥呢。”

方氏眼中全是驚恐:“不,你沒有那麼好心,滾,我不要你的藥,滾啊!”

李雙晚也不惱,把藥放到小方桌上,站起身,冷冷地看著方氏。

“雷正亮,是你的表兄吧?”

方氏瞳孔懼震:“你要幹什麼?你們都查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