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宴真是越來越狂妄放肆了!

李元明雖然還沒有真正成為他的幕僚,但他交代他辦的幾樁事裡頭,有些見不得光的內幕,他是知道的。

包括他賞賜給李雙琰的那箱珠寶有毒。

若他想給自己搏一份生機,把此事出賣給李雙琰,是有這個可能的。

而且,他和芝兒的孩子淳寧,頂替李雙苗之子,成了他的嫡子。

這件事,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恨就恨在京兆府大牢,是凌宴的勢力。

毒打之下,難保李元明不吐出這一樁樁事。

“救,自然要救!”凌恆眼中是陰惻惻的狠毒。

張萬起臉色一白,明白了太子殿下的意思。

趕緊換了一個話題:“太子殿下,咱們在涼山的那批人……”

凌恆一個眼刀子甩過去。

嚇得張萬起立即就閉了嘴,涼山的三萬私兵,這個月到現在銀子還沒有到位。

統領已經數次來信催促,討要銀子。

凌恆深吸一口氣,煩躁道:“你告訴他,讓他再撐幾日,本宮現在手頭上沒有那麼多銀子。”

張萬起哪敢再說一個不字,只是一張臉已經皺成了苦瓜。

這幾天,他天天這麼搪塞,今天實在是頂不住了。

自從許志安被殺,許家一倒,太子殿下的銀錢就斷了來路。

原以為坐上儲君之位之後,會比原先在恆王府要好許多。

哪裡知道,更難。

凌恆見他還跟個木頭樁子似的杵在那裡,怒不可遏:“李淮義的死,查清了嗎?”

張萬起嚇得一個哆嗦:“還,還沒有。屍體和人皮燈籠都是半夜被,被吊上去的,無人發現。”

凌恆怒而重重一掌拍在桌上:“那就給本宮去查!一群廢物!”

張萬起麻溜地滾了出去。

凌恆袖子一拂,把桌上的一摞奏摺等所有東西全部掃在了地上。

這大半年,諸事不順,真是見了鬼了。

易青便是這個時候過來的。

太子發脾氣的時候,誰也不敢到他跟前去,就連蔡忠也遠遠地伺候在門口。

此刻見易青進來,蔡忠大大地鬆了一口氣,趕緊給她使眼色。

易青輕輕推開了門。

“滾出去!”凌恆怒喝,抬眼時便看到女子款款進來,便慢慢坐了回去。

易青一襲淡紋刺繡宮裝,進了裡面,彎腰將地上掃落的東西一件件撿起來,整整齊齊地碼到桌上。

見凌恆手上沾染的茶漬,又從袖中取出帕子,替他擦拭:“太子殿下,何需為無關之人煩擾?”

凌恆臉色陰沉不定,眸光在易青的臉上來回掃了幾遍:“你倒說說看,本宮要不要救李元明?”

易青輕笑一聲:“太子殿下,他為您做的事多嗎?”

“不多,但也不少。”

“那太子殿下是一時半刻離不開他?還是這個人可有可無?”

凌恆冷笑一聲:“李元明是有點用處,可惜還太嫩,目前用處不大。若是假以時日,說不定會有些用處。”

“那麼,他為太子殿下辦過的事,是否辦得極為妥當?您對他,可還滿意?”

“有幾件辦得不錯,但有些不行,本宮還得再派人給他擦屁股。就如讓他探明李雙琰喜好一事,兩三個月過去了,遲遲不見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