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雙晚已經從一開始的震驚,到現在也漸漸冷靜了下來,把這件事前前後後地仔細捋了一遍。

其實他們早就應該有所懷疑的,不要說此事有跡可尋。

就是星言的人,在沒有十足的證據面前,也不敢貿然把這樣一封信往盛京城送。

接受到顧星言的視線,忙站起身:“爹,娘,我去送送星言。”

李雙晚送顧星言出去。

兩人寬大的衣袖碰在一起,顧星言手指輕輕一勾,便與姑娘的手十指相扣。

“琰琰,你讓伯父伯母先不要著急,等我回去弄清楚了事情真相,再來和他們說。”

李雙晚任由他牽著手往門外走去:“嗯,其實,一早的時候,我也有懷疑過。”

她無奈嘆了一聲:“剛才我爹,你不要生氣,他不是在針對你。”

顧星言輕笑一聲:“我怎麼會生伯父的氣,是我的錯,應該等我弄清楚了再把此事告訴他們的。”

“琰琰,你不懷疑嗎?萬一是他們弄錯了呢?”

李雙晚輕搖了搖頭:“剛才看到信的那一瞬間,我是覺得不可思議的。畢竟無論是二叔,咳,李淮義也好,李元明也罷,和我們李家人都長得有幾分相似的。”

“而且前世,我之所以養了淳寧九年也沒有發現他不是我親生的,便是因為他的眉眼與我十分相似。”

“所以,信上說李淮義不是我祖父所生,我真的當時很詫異。”

顧星言看著她:“那這麼短的時間內,你怎麼又想明白了?”

李雙晚點頭:“嗯,其實冷靜下來想想,也在情理之中。他與我父親若同出一脈,又怎麼可能兩人之間的差異如此之大?”

“父親非常像祖父,無論是長相,還是性格脾氣,就連武藝也是祖父親傳。”

“可李淮義,當年祖父也是一視同仁,一起教的,但他卻半點習武的天賦都沒有不說,還時常偷懶。”

“如今年紀越大,還越好色。可李家自先祖開始便極為專情,納妾者寥寥無幾。若非被設計到,祖父也不可能納方氏為妾。”

顧星言其實也清楚,他的人查到的這件事,只怕十之八九是真的。

“我聽說李淮義的這個五品官,也是當年景章帝念在你祖父和你父親鎮守邊關的功勞,破列給他的?”

“是,他原先一直是八品。我祖父過世後,父親便代替祖父統領三十萬李家軍,駐守西北邊關。”

“景章帝就破例讓他做了五品的工部郎中,這麼多年了,也沒做出點什麼成績出來。”

李雙晚停下腳步,前面便是府門口了:“罷了,這些事先不說了,等你回來了再說吧,你路上注意安全,多帶幾個暗衛在身邊。”

顧星言看著面前的姑娘,眼中是說不出的溫柔眷戀:“好。”

往後有好幾天都看不到她,顧星言一雙眸子一直鎖在李雙晚的臉上。

李雙晚被他看得一絲絲紅暈漸漸攀上了雙頰。

顧星言突地將人拉入懷中,閃進一側的角落,用唇緊緊封住了姑娘的唇。

李雙晚任由他索取。

只片刻後,顧星言便放開了她。

他怕再不走,他會更捨不得離開。

說話間,二人已經到了府門口。

顧星言轉過身,牽住她的雙手:“琰琰,你回去好生安撫伯父伯母,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