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彭顯 “不親眼看看她要作什麼妖,我心……(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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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彭顯 “不親眼看看她要作什麼妖,我心……
連枝一樁樁說給崔沅, 聽得崔沅頭疼,可又不得不去理清這其中的關系。
太子詹事不是就是輔佐東宮最要緊的一位?雖然不認識鄭少松,不過這鄭姓也是大姓, 與王家一樣是江南世族,一向是依附王家而行, 這鄭詹事德高望重,是敬國公上書替太子求來的,他回鄉守孝如此匆忙, 不得不叫人多思。但如果是熙和帝有意安排,這鄭家老夫人的性命是這麼好算的嗎?
禦史彈劾順安知府, 錢坤平是什麼人?也與太子有關系嗎?這新上任的李萬民,又是哪家的人?
這些事情估計連枝和來寶是打探不出來的, 還得問問裴行知才是,既然將來仍是要與他綁在一根繩上,那許多事情還是通口氣的好。
“桑枝,最近多注意崔玟日常都去哪兒。”
在她沒出嫁之前,還是不要叫崔玟鬧出什麼事來。
東宮內,燕行一滿面陰翳,底下跪著好些人,穿著官服,應該都是東宮詹事府的官員。
太子詹事之位忽然空置,這底下人都有些不安,因此都來請示太子的意思。
燕行一怎麼也想不到昨晚一次失策, 竟引來這樣的後果,他這方一下子折損兩位心腹,不僅如此,那李萬民與盧家是姻親, 錢坤平剛被擼了官職,就讓臨安王的人頂上,這是在打他這個太子的臉。
不僅如此,錢坤平貪汙賑災銀一案勢必還會牽扯出許多人,少不了都是他太子黨的人罷了。就連趙宜琤都給派到順安去了,還是立刻出發,讓他們連通一句話的機會也沒有。
少詹事跪在最前頭,“鄭詹事守孝三年,這詹事之位卻不可能一直空著,若是陛下替殿下安排……就怕……就怕日後我們行事更受束縛。”
這個道理燕行一豈會不知道?
望著底下一片人,燕行一冷哼,“你們倒是說說該如何解決?”
少詹事等人俱都沉默,熙和帝的心思可不是那麼好猜的,一旦猜錯,只會置太子於更壞的境地。
靠近門邊的角落裡傳來一道聲音,“陛下對殿下防備,無非就是擔憂殿下勢大,他心裡不安,既然削弱殿下的勢力能讓他鬆懈幾分,那不如殿下就順著陛下心意,先與陛下緩和了關系,日後再慢慢籌謀也使得的。”
少詹事頭一個不贊成,“若是陛下變本加厲,趁勢將殿下身邊人一擼到底,你待如何?”
那人彷彿嘆息了一聲,很輕很淺,“陛下與殿下是父子,不是敵人,父子之間血脈親緣是斬不斷的。”
少詹事還要再反駁,燕行一出聲打斷,“說話的人是?”
少詹事知道這屋裡肯定只有詹事府的人,不過也沒去注意是誰,回頭看過去,既然還有些面生。
詹事府裡的人並不都是太子心腹,還有一些他人塞進來的,自然也有熙和帝的人,所以太子常召見的就只有那麼幾個,對剛剛說話的人也沒什麼印象。
還是他自己作答,“臣司經局校書彭顯。”
原來只是個小小校書,少詹事心中略有不屑。
而燕行一道,“你們都退下,彭顯留下。”
少詹事溫修眼睛都瞪大了,這就被太子看上了?他不情不願挪出了殿外,他問身後的人,“什麼時候連個校書也能在殿下跟前說話了?”
被問話的是司經局太子洗馬何垣,他任溫修陰陽怪氣,不緊不慢地答話,“都是為殿下辦事,不分官職高低。”
溫修腮幫子一起一伏,很是生氣,他與何垣一直都不對付,有機會他就會在太子面前貶損何垣,何垣也是能忍,半點委屈也沒訴過,被太子疏離也不曾跑上前去解釋。他還以為何垣就是個包子呢,沒想到關鍵時刻竟然還有心提拔底下人。
“彭顯寒門出身,想往上爬也得有真本事才行,好心提醒你一句,可別到時候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哼的一聲,溫修昂頭走了。
何垣在後頭默默看著,其餘幾人也都跟隨而去,並不與他搭話。
這詹事府內的人員,是太子十六歲後皇帝才為其添置的,在這之前,太子一直都是由皇帝親教,因此在外頭人看來,皇帝對太子恩寵有加,傾力培養,哪怕對盧貴妃母子另眼相待,民間也無人猜測皇帝有廢太子的打算。
可自設立詹事府,父子間逐漸離心,太子常常被斥責,反觀臨安王事事受嘉獎,這才有了廢太子的風聲。
這幾年,太子與皇帝博弈,撤換了許多詹事府的官員,重要職位上的人多多少少都與王家有牽扯,如鄭詹事,左、右春坊裡的人,其餘的譬如何垣、溫修,都是當初皇帝挑選入府的人。
溫修此人驕傲自滿,仗著自己出身好,自視甚高,瞧不起寒門子弟,頭腦是有,但是信心耐力不夠,這是何垣對他的評價。
估計太子留著此人,只是為了平衡皇帝的心,還有他本人,何家是比上超多不足,比下一點有餘,他能被皇帝選中還得多虧自己爭氣,在那一年考中了進士。
彭顯才入詹事府不久,具體是哪家塞進來的人他不記得也不想過問,但當他拿出一整箱白銀只求面見太子一面時,他動心了。
當時何垣想,只是見一面而已,跪在角落邊邊,無人在意,誰料他敢開口諫議?好在,太子沒有怪罪。
彭顯留下半個時辰後才被放出來,正當正午,烈陽普照,他青玉階上站著,抬首望日,有些刺眼,他不得已以手遮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