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魏救趙 河面突然傳來戰馬嘶鳴。……

河面突然傳來戰馬嘶鳴。

李書珩的青雀弓射穿冰面, 箭尾繫著的牛皮索堪堪纏住李明月的腕骨。

兄弟倆四目相對的剎那,關外突然響起三聲號炮——赤、白、黑三色狼煙沖天而起,竟是元夏的青銅重弩與t突厥鐵鷂子同時現身峽谷。

見此, 李明月瞳孔驟縮!

怎麼會!怎麼會!

無論他與蘇先生怎麼做, 一切還是按照原來的軌跡行進, 甚至還在提前!

關外風雪呼嘯而來,將三色狼煙吹散成命運的灰燼。

成包圍之勢。

朔風卷著碎雪撲在城垛上,李明月數著箭囊裡最後三支透甲箭。

關外三十萬聯軍的火把連成赤色長河, 元夏重甲騎兵的青銅面具在火光中泛著青芒,突厥鐵鷂子的彎刀刮擦著盾牌, 發出毒蛇吐信般的嘶鳴。

”西側甕城的火油還剩多少?”

他舔了舔幹裂的唇,嘗到鐵鏽味——方才流矢擦過顴骨的血。

親衛韓昭用斷臂夾著水囊猛灌, 喉嚨裡發出破風箱般的喘息:”昨夜燒了七缸,今晨又融了雪水摻沙……”

話沒說完, 東南角突然傳來雲梯鈎住城磚的刮擦聲, 像惡鬼在撓棺材板。

李書珩的青雀弓弦應聲而斷。

這位素來溫潤的王爺竟抄起燒紅的鐵釺,將攀上城頭的元夏兵捅了個對穿。滾燙的腦漿濺在李明月的鎖子甲上,瞬間凝成白霜。

”他們的攻城錘在換槌頭!”

李明月突然揪住兄長染血的護腕, ”你聽——”

風雪中隱約傳來鐵器相擊的脆響。三十丈外的聯軍陣中,二十名赤膊力士正給包鐵沖車更換狼牙槌頭。那槌面布滿三稜鐵刺,正是專破城門的”破軍杵”。

另一邊,三百裡外的黑水河谷。

李元勝的白須結滿冰碴,他的蟠龍戟插在凍土裡,五萬玄甲軍被鮮卑輕騎截成三段。

敵軍陣前那杆蒼狼旗上, 赫然綁著個披頭散發的女子——正是七年前替楚越和親突厥的白雪,被楚雲軒封為永樂郡主。

”父帥不可!”

副將死死拽住李元勝的馬韁,”那是慕容灼的誘敵之計!”

老將軍的銀甲突然迸出火星。

鮮卑神射手的鳴鏑擦過護心鏡, 在冰面上炸出靛藍煙霧。

河谷兩側懸崖上的積雪開始簌簌滾落,埋伏的敵軍顯然等著雪崩吞沒玄甲軍。

”取本帥的龍舌弓來。”

李元勝突然割斷一縷白發系在箭尾,”當年書珩與明月學射時,本帥教他認過雪崩前的鳥雀驚飛——”

弓弦震響的剎那,崖頂傳來轟隆巨響。

不是雪崩,而是玄甲軍提前埋好的雷火彈。

碎石如雨砸向鮮卑輕騎時,李元勝突然望見東南方騰起的狼煙——冀州告急。

……

嘉峪關城頭的積雪被血染成褐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