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標回到了東宮,臉上寫滿了不高興。常青兒和呂氏正在逗弄著孩子,隨著時間的流逝,當初的娃娃們,也逐漸長大。當常青兒看到滿臉鬱悶的朱標,自然忍不住開口問道。

“怎麼了?怎麼好像不開心?”

朱標環顧了一下四周,然後跟她耳邊說了幾句,就帶著常青兒回到了房間。呂氏看到了,心中雖然有些不快,但是也並未表現出來。對於朱標來說,常青兒永遠都是他的第一分享者。他們夫妻二人之間,其實已經容不得別人再插入。就像朱元璋和馬皇后一樣。只有常青兒是老婆,其餘人,只不過是妃子罷了。而且呂氏對於朝廷上的事,基本上也不會摻和。所以朱標一般都不會跟她傾訴。

“我還有什麼不愉快的呢,畢竟,現在這樣就挺好的了。能陪在太子殿下的身邊,我就已經知足了。”

話雖如此,可是她的眼眶中,依然閃爍著淚光。

“娘,您怎麼了?”

朱允炆發現了呂氏的異樣,便開口問道。

看著日益長大的兒子,呂氏笑笑。

“沒事,娘是被風沙迷了眼睛。”

“真的是這樣麼?”

朱允炆現在還不能明白嫡庶的區別,他只是知道,自己是他娘所生的,朱雄英和朱允熥是母后生的。他們雖然不是一個娘,但是都是兄弟姐妹。也許直到後來,他才能明白,嫡庶,亦有分別,有些人的命,在出生之時,便已經確定好了,一輩子都無力更改。

朱標和常青兒來到了寢宮,他一下子就躺在了大床上,但是仍是氣鼓鼓的樣子。

“真是氣死了,氣得我頭疼!”

常青兒頗為善解人意地給他端來了茶,然後在他喝完茶之後,便給他揉起了太陽穴。

“這是怎麼啦,怎麼把我家夫君氣成這樣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朱標嘆了口氣,邊享受著常青兒的按摩,邊說著。

“老二和老四回應天了。”

常青兒的手細膩修長,好像一塊溫潤的玉石,為朱標緩解了不少疲憊。

“怎麼回事?老二和老四為什麼會回來,按理說這他們可是一地藩王,沒有皇上的旨意,不得擅自離開封地啊,更別說是回應天了。”

“這不是魏國公徐達去世了麼,老四會回來弔唁倒是在我意料之中,可是這老二也回來湊熱鬧了。他和徐達哪有什麼交情啊,他明顯就是來收買人心的。一方面是收買老四,另一方面就是收買大臣的心。”

常青兒又為朱標颳起了眼眶和眉毛,巧手伺候的朱標十分受用。

“那皇上就沒有責罰他們麼?畢竟這也是擅離封地啊。”

朱標閉著眼睛,卻緊緊握著拳頭。

“這就是我生氣的地方啊,父皇召見他們,那老二簡直就是戲精上身,在父皇面前這通哭訴,這通拍馬屁。當初母后去世了,他都沒這麼哭過。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是在那做戲。可是我那個爹,他居然對他們大加讚賞,也不問他們的罪!這我才氣不過!”

常青兒摸了摸朱標太陽穴暴起的青筋,還有緊鎖的眉頭,溫柔地為他舒展開來。

“那有什麼好奇怪的老人家都吃這一套嘛,年歲越大,越喜歡兒女子孫聚在一起,享受著天倫之樂。你父皇可能見到他們也挺開心的,這也是人之常情。畢竟不只是你一個人是你父皇的兒子嘛,老二老四也是啊,哪怕兒子不成器,那也依舊是兒子嘛。你看我爹,之前對常茂下手多狠啊,甚至一腳踹吐血過。但是這兒子再怎麼渾,再怎麼不爭氣,他卻依然是自己的兒子。”

聽到常青兒的勸慰,朱標也覺得心裡好受一些了。他倒不是說為了跟老二老四爭寵。開玩笑,大明洪武年間的太子爺哎,還有什麼必要爭寵。他更在意的事情可能就是,明明他都能看出來,老二是演戲,為什麼朱元璋卻看不出來呢,難道是人越老就越糊塗不成?

“其實我還有一件事沒鬧明白,就是為什麼老二和老四能混到一起去。按理說他們倆的關係也沒有好到那個份上啊!可是這老二居然就為了老四能冒那麼大風險,確實讓我很意外。”

常青兒纖細的手已經開始給他揉著脖子了,只能說有這樣一個體貼的小媳婦,朱標也是前世積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