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你們老朱家不是農民出身麼?為何還有家傳刀法?”薛顯不解。

“誰家種地不收麥子?”

“……”

“……”

“哈哈哈哈哈哈!二位閒話少說,從此門出去,就各自珍重吧!”

破爛不堪的城門緩緩開啟,朱文正、鄧愈和薛顯身後是一群被逼入絕境計程車兵,也是一群視死如歸計程車兵。

“哥幾個!殺一個墊背!殺兩個賺了,要是殺了三個以上!老子掏腰包請他喝酒!給我衝!”

陳友諒看到洪都殘兵竟敢反撲,也不免有所吃驚,但是很快他就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容。

“困獸之鬥啊!這洪都打的是太久了,但是終歸還得姓陳!區區數千人,我倒是要看看你能翻起多大浪!”

戰場上,朱文正的戰刀左劈右砍,雖然有些不得章法,但是憑藉著一股膽氣,一時間竟無人能近身。鄧愈和薛顯皆是一杆長槍,大開大合,喪命於槍下之人,已不在少數。陳漢軍隊要擊殺一名洪都守軍,最起碼要付出兩倍的傷亡。

雖為垂死掙扎,卻一往無前。

但是人數上的差距猶如一道鴻溝,不可翻越。洪都城僅剩的守軍很快就被逼到了城牆根,連朱文正的右臂,也已經被砍了深深的一個口子,朱文正只好左手拿刀,看著漫天硝煙,他不禁閉上眼睛舔了舔嘴唇。

“下輩子,就讓我做個無憂無慮的公子哥吧!”

剎那間,陳漢軍隊的包圍圈後面傳來如驚雷般的聲響,那是馬蹄撼動大地的聲音,而且不是一匹馬,是整整,十萬匹馬!

“我乃常遇春!誰敢與我決一死戰!”常遇春的大喝聲頓時傳遍戰場。

“援軍!是援軍!大都督,我們的援軍到了!”

朱文正笑了,他的臉上有著某種溫熱的液體熱烈流淌。

“兄弟們!援軍到了!快與我殺出去!和援軍匯合!”

……

“陛下,快下令撤軍吧!朱元璋的援軍來了,我軍已經疲敝,不是對手啊!”

陳友諒的心中,某種不知名的神獸狂奔萬遍。明明洪都城即將得手,朱元璋的援軍卻在此刻降臨。戰機已經稍縱即逝,只是他真的不甘心!但是自古成大事者,必要的因素就是殺伐果斷。

“後軍掩護!前軍與我速速登船!撤!快撤!”

陳漢士兵丟盔棄甲,向著江邊停靠的大船狂奔,只是騎兵的速度又豈是步兵能碰瓷的。這場屠殺持續到了傍晚,被擊殺的漢軍足有幾萬人。陳友諒只能帶著餘部開船離開,開往最後的戰場——鄱陽湖。

等到朱元璋帶著朱標來到洪都城下的時候,才發現朱文正身負重傷,和已經脫力的鄧愈、薛顯二人倚坐在城牆根,放聲大笑,看到朱元璋親臨,朱文正用盡所有的氣力高喊。

“洪都大都督朱文正!幸不辱命!死守洪都城八十九天!特向元帥稟報!”

朱元璋的眼眶也有些溼潤,連忙囑咐手下將眾人送去養傷。他的臉上,不只是欣慰,還有叔叔對侄子的心疼。

朱文正笑著看向鄧愈薛顯。

“要不要一起去豔香樓養傷,我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