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友諒跟朱文正終於在信件中達成一致,談妥了歸降的條件。

迎著初升的太陽,陳友諒伸了個懶腰,一晚上的討價還價,讓他也疲憊不堪。隨即他便準備換上龍袍,去接受洪都城守軍投降這一歷史性時刻。

還沒等陳友諒換好衣服,傳令兵便跑了進來。

“大大大……大事不好了!陛下!”

陳友諒陰沉著臉。

“你最好真的有事!不然後果你知道的!”

“陛下!是洪都啊!洪都城!”

陳友諒心中一驚。

“洪都怎麼了?”

“洪都城的城牆!一夜之間又被修上了!”

“!”

陳友諒急忙跑到城外,遠遠看去,洪都城牆大大小小的缺口,已經被木柵欄圍上,有些地方甚至已經用牆磚砌好了。原來就在他昨天晚上和朱文正談判之際,鄧愈帶著全城的將士和民工,一磚一瓦的修補著數個缺口。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陳友諒彷彿失了魂一樣,發出了滲人的笑,手下竟無一人敢靠近他,生怕犯了這位漢王的忌,小命不保。

“朱文正,你是真拿我陳友諒當傻瓜了,一次又一次的戲弄朕!讓你修,修上又如何!全軍聽令,兩日攻下洪都,我就不信他那幾千人還能翻起什麼波浪!這次攻下洪都,我要這洪都城中雞犬不留!”

……

洪都之戰,第八十九天。

陳友諒變得歇斯底里後,陳漢士兵的進攻再也沒有停下來,洪都外城盡失,朱文正和鄧愈只能統領著麾下僅有的兩三千人,禁守內城。好訊息是,剛剛打退了敵軍的一波進攻。至於壞訊息,那就是他們可能擋不了下一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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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愈和薛顯癱坐地上,大口喘著粗氣。兩人的衣甲皆被鮮血染透,如同地獄中的修羅。鄧愈為了守衛洪都,整整三個月不曾卸甲,整個人已經和殘破的甲冑融為一體,渾身漆黑。

“現在這樣,就算是最親近的人也認不出來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友德,我記得你當初可是十里八鄉的俊俏郎啊!現在只能說還有點像個人。”

朱文正雖然笑話著他,但是向來自詡風流的他,如今也是蓬頭垢面,滿臉血汙。

“你要是是這麼說,我倒覺得,你現在才是一個大都督該有的樣子!”鄧愈咧嘴一笑。

“接下來怎麼辦?援軍還沒來,我們肯定守不住了?”薛顯道。

“那就投降啊!我寫降書,你去送信!”

二人愣了幾秒,隨後三個男人爆發出響徹洪都的笑聲。

“既然就這麼多人了,城牆也守不住了,那就衝吧!老子寧願衝出去和陳友諒一決死戰,也不願意窩窩囊囊的被殺!”朱文正此刻豪氣干雲,大都督之風盡顯。

“你行嗎?別連刀都握不動了。”鄧愈依舊不忘損他,卻口是心非地將戰刀扔給他。

朱文正接過刀,用袖子輕輕擦拭。

“開玩笑,難道我練過朱家祖傳刀法的事也要跟你們說?而且別忘了,我已經三個月沒有溫香軟玉在懷,這時候的我,強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