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關於“七日晚宴”和零號童茹,溫九還有很多可以展開分析的點,畢竟童茹的疑點不止一個,比如昨晚唯獨她沒出現,徐茂林臥室的女性手套等。

但他覺得目前提供的幾個解釋和思路已經足夠了,再說下去,反而會顯得冗餘,沒那個必要。

現在,他們已經進行到了本場世界中最關鍵的話題……扮演者們究竟丟失了什麼。

廖曉問道:“既然這就是夢魘的殺人手法, 那它為什麼第一天沒有行動?”

第一天晚宴結束,夢魘曾冒充不同的扮演者上門,但僅僅是帶來了驚嚇,他們並沒有丟失任何實質性的身體部位。

溫九道:“它行動了,我們確實丟掉了東西,只是你沒察覺到而已。”

廖曉更疑惑了:“沒有啊,我們第二天並沒有丟掉東西的感覺啊。”

他仔細回憶著,從頭到腳,似乎沒有任何異樣。

這時,一直默默思索的蔣守平開口了,他現在的思路已經逐漸跟上了溫九的節奏:“第一天我們丟掉的是手機。”

手機本來就不是他們的,還是身外之物,所以它被更改或者’丟掉‘,眾人也不會有什麼異樣的感覺。

溫九點點頭:“沒錯,恐懼世界其實已經給過我們非常清晰的提示了。”

廖曉這次沒再糾結偷手機的細枝末節,順著溫九的思路往下想:“那第二天我們丟掉的是……嘴巴,或者舌頭?”

溫九擺擺手:“不用分那麼細,知道是嘴部就行。”

“那第三天……”廖曉剛想繼續推測,忽然卡住了,他皺起眉頭,“不對啊,如果第一天丟的是手機,你們為什麼會出現幻覺呢?”

他想當然地認為出現幻覺,是眼睛有問題。

溫九解釋道:“這是恐懼世界給出的提示,告訴我們是電子裝置出了問題,所以關掉電視和手機後,你們就沒再出現幻覺,只有我和蔣哥出現過。”

廖曉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是這樣。先是手機,然後是嘴,耳朵,眼睛……等等,還是不對勁!”

他猛地抬起頭,眼睛瞪得很大,意識到了一個關鍵問題:“如果我們丟的是器官,那為什麼我們的嘴巴、耳朵都還在呢?”

說著,他還特意掃視了眾人一圈,確認大家身體完整,沒有任何缺失。

溫九嘆了口氣,緩緩說道:“我們用肉眼是看不到的,得透過特殊的途徑,在特定的時間才能看到真實的情況。”

蔣守平若有所思:“比如……透過鏡子?”

溫九搖了搖頭:“普通的鏡子不行,只有我那輛白色轎車的後視鏡才可以,而且必須是晚上,白天也不行。”

昨晚他在後視鏡看到的畫面,正是他那張殘缺不全的臉,因此他才能確定自己的推測。

客廳裡,眾人不知道是第幾次陷入沉默了。

溫九的那些話雖然都很驚人,但是邏輯都是通的,他們找不到哪裡有問題。

過了一會,蔣守平才說道:“所以,這場的生路就在童茹身上,只有她才知道我們該怎麼做才能避免。”

廖曉道:“這個好辦,一會等她來了我們問她就行了,反正我們可以口頭交流……嗯,話說我們的嘴巴不是沒了嗎,怎麼還能開口說話。”

他的思路總是跟其他人不一樣,但又很現實,挑不出毛病。

溫九解釋道:“我們還沒走到那一步。”

“哪一步?”廖曉追問。

溫九抬手指了指像三具屍體一樣癱坐在沙發上的方岱青三人:“他們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