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的被襲擊的感覺再次縈繞心頭,這讓本就膽小的蔣父,更覺得忐忑不安。

今日出門之後,他這一路上就格外小心,留心觀察身邊發生的每一件事,不過幾番驗證,確實沒有發現異常,這才心中稍安,暗道自己實在是精神壓力太大,反應過激,搞的有些疑神疑鬼了。

在貨場將貨物盤點了一番之後,已經是中午時分,他趕回了家,剛走到大門口,就看見妻子坐著一輛黃包車動教會趕回來,這車伕他還認識,經常在這一片拉活兒。

待將蔣母攙扶著下車,蔣父皺眉問道:“今天出去有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

蔣母將路上買的蔬菜拎下來,臉上盡是哀傷,轉頭看向那個車伕,輕聲回答道:“路過德康診所的時候,看到圍了很多人,聽說昨晚值班的劉醫生和朱護士都死了。你說說,昨天人還好好的,突然就這麼沒了。這到底是什麼世道?”

蔣父聞聽頓時一驚,劉醫生和朱護士?

夫妻兩人年紀都大了,也更加註重身體保養,平日裡有點小病都會去附近的德康診所,和劉醫生也成了較好的朋友。

橫死的訊息對他而言,的確是夠震驚的。

他急於弄清緣由,但也知道蔣母估計說不清具體原因,趕緊向那個車伕詢問道:“德康診所到底怎麼了?怎麼好端端地兩個人就死了呢?”

車伕連忙回答道:“據說遭了賊,診所裡的保險櫃也被撬開了,裡面的錢財都被盜走了。搶錢也就罷了,連值班的人醫生和護士也不放過,劉醫生和朱護士多好的兩個人啊,我聽拉車的兄弟說,脖子被人抹了,就跟殺雞似的,唉,天殺的,真是作孽啊。”

蔣父昨天下午還去過德康診所,劉醫生醫術高超、為人善良,經常給看不起病的人減免醫藥費,是不可能得罪人的,可他又覺得此事並非像車伕說的入室搶劫或者盜竊作案。

想到這裡,他追問了一句:“警察們怎麼說的?”

“這我就不知道了,您要是想了解,不妨問問貴公子。”車伕趕緊回答道。

蔣父蔣母對視一眼,蔣母急切對車伕道:“你看見我兒子在診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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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伕訕訕一笑:“蔣夫人,實在抱歉,當時我就聽說公子在診所辦案,那裡血呼啦一片一片的,我怕您擔心便沒有直言。”

蔣母一向樂善好施,他們這些車伕路過蔣家的時候,誰要是餓了渴了討點吃的喝的,蔣母從來都不會拒絕,是以都念著蔣家的好,如此替蔣母考慮也不為奇怪。

蔣母聽到兒子去了那種地方,雖然沒有危險,但總歸是犯忌諱的,令人覺得心裡膈應,不禁幽怨地看向丈夫。

如果當初不是丈夫非要兒子去什麼警校,蔣進也不會出現在兩人橫死的現場。

蔣父掏出一塊法幣遞給了車伕,道了謝,趕緊拉著蔣母進入大門。

一進到客廳裡,蔣父便自己坐在座椅上一言不發,腦子裡反覆思索著,剛才車伕的一番話。

劉醫生和朱護士的死,到底是什麼原因,會不會跟他的對頭有關係?

要知道,如果有人想暗中對付自己,那麼就有可能接觸他身邊的人,而劉醫生就是一個很好的目標,只要他被逼的在藥物上動點手腳,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蔣父並不是什麼特工,但他對自己和家人的性命看得十分重要,加之蔣進的提醒,故而對身邊發生的任何異常,都要持有懷疑的態度。

對於劉醫生和朱護士的死,蔣父覺得還要再想辦法求證,不然總是不放心。

想到這裡,他再也坐不住了,起身準備再次出門,卻被蔣母給喊住了。

“這馬上要吃飯了,你又要去哪裡?

蔣父隨口回答道:“我去叫兒子回來吃飯,你知道你兒子的性格,忙起來什麼事情都忘了,哪還顧得上吃飯,年紀輕輕的別把胃弄壞了。”

蔣母聞聽也是這個道理,便不再多說,可是蔣父卻停住了腳,再次對妻子囑咐道:“還有,這兩天你就不要出門了,就在家裡待著,哪不要去。”

“什麼?”蔣母不禁有些詫異,她看著蔣父,“我明天約了幾個教友,今天下午還要去取定做的旗袍,再說了,孃家那邊還有事,你知道的我那個侄子和侄媳婦老是吵架,我得……”

妻子的話還沒有說完,蔣父就立即打斷了她的話。

“好了,你聽我的就是。教友們的聚會可以取消,旗袍派人去拿便是,至於你孃家的侄子和侄媳婦,他們年輕人的事情就讓他們年輕人處理,你就別跟著瞎摻和了,別最後弄得裡外不是人。”

“老爺,今天你是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事?”蔣母並不是無理取鬧的人。

“你也看到了,連劉醫生那麼好的人都出事了,這世道不太平,我是想啊,萬一那殺人的兇手還繼續留在臨城怎麼辦?”

蔣母一聽也是這麼回事,蔣家家大業大的,被人盯上可就不好了,但轉念一想,又覺得哪裡不對。

“德康診所那裡也是入室搶劫殺人啊,咱們家這麼大地方,進來個人根本發現不了。你趕緊去,把兒子叫回來,讓他幫著想想辦法。”

此言一出,蔣父也是哭笑不得,連著說了幾聲好,轉身出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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