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三四 妖門動靜,忽聞魔劍(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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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位,除了巫帝,老衲還憂慮著一事,便是妖門的動靜,據我宗弟子發現,南疆各處都忽然出現了許多神秘的門派,其行事詭異,實力非凡,若是我中土門派還好,老衲只擔心那是妖族趁亂而起,再生禍端。”燃苦大師的話,打斷了眾人的沉思。
眾人怔了一下,臉上慢慢凝重起來,燃苦的大師提及的事,他們事先也曾略有耳聞,但並沒放在心上,要知道,修行界門派之生滅起落,乃常見之事,除了那些經得起風浪考驗沒有湮沒於時代大潮中的宗門和人物,世上也實是沒多少事能讓場上這些旁人眼中的世外高人動容了,只是此刻聽到燃苦大師所言,卻不得不讓他們重視起來。
浩劫過後,玄門元氣大傷,式微往日,若妖門在這個時候趁勢而起,那可真大大的不妙。
清微道人沉吟片刻,忽的想起什麼,沉聲道:“各位,大師的擔心實是遠慮,我崑崙洛宮主也曾跟我們幾個提及過,當日他入十萬大山之時,便被三個道行強橫的妖人所阻,此刻想來,想必妖門一定早已在打著什麼主意。”
這位崑崙老道的話語落下,聶慕楓等人都是臉色微變,洛天衣當日歸來之時,便消失在人前,可身上負傷,又怎麼能瞞過的他們的耳目,他們不知洛天衣的修行道行,但這位瓊華宮宮主與燕驚塵齊名已久,在崑崙中更是地位超然,這位昔日後輩早已並非從前那個崢嶸意氣的少年了,而是實實在在的一方人物,雖說以寡敵眾,但能令他負傷,那三個妖人的道行也必然到了極深的地步,妖門不動則已,一出手就是這樣的人物,要說沒有別樣心思,他們也不相信。
燃苦大師白眉緊緊皺起,他身後的天音寺一眾僧人也是面面相覷,這一次千古大劫過後,整個修行界原來玄門與妖門平靜對峙的局面,也似乎隱隱有了打破的跡象,而玄門眼下的情況之惡劣亦到了前所未見的地步,劫後餘生,本是休養生息之時,要徹底恢復元氣,也絕非一天半月就能做到的事,可以說經此一役,玄門的繁盛甚至倒退了百年也不為過,看清微道人說話時的神情和蜀山等人物凝重的表情,顯然眾人也心情沉重。
大殿上暫時陷入了一片沉默,半晌,聶慕楓長長吐了一口氣,道:“反正事已至此,多想無用,為今也只有以不變應萬變了,過後我們也須跟天下正道人士交個底,讓他們多加留意妖門的動靜。”
見得眾人默然點頭,聶慕楓朝燃苦大師等幾位高僧道:“諸位大師,我們打擾貴地多時,也是時候回宗門打點一切,中土南方這裡的事,還得請梵音寺多加擔待了。”
燃苦大師雙十合十,低首頌唸佛號一聲,微笑道:“施主哪裡話,鎮守南方本來就是我寺重責,還請施主代老衲向玄霄子真人問候一聲。”
蜀山幾人齊齊還了一禮,末了聶慕楓似還有什麼想說,看了崑崙清微道人幾位宮主一眼,又與滄月大師幾人相視一眼,猶豫了片刻,終於還是說了出來:“那個孽障雖不再是我蜀山弟子,但終究與我蜀山曾有一份香火情緣,此番大劫中他也算有所作為,於世有功,沒有白負一身浩然氣,還望大師看在我燕師弟份上,讓他留在這裡養傷。”
十萬大山中的始末,他們這些人自然也早在回來的弟子中詳細得知,像崑崙清微子這些人,縱使百般不願意,也不得不承認林辰這個被他們視為離經叛道的年輕人是作為,大大出乎了他們的意料,如此功勞擺在他們眼前,就算他們對林辰萬般忌恨,也不得不對這個年輕人另眼相看。
燃苦大師微微一笑,道:“施主且放心,這事情當日老衲早就答應過冰嵐雲閣的憐星殿主了。”
聶慕楓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心中卻是鬆了口氣,目光閃過一絲悵然之色,雖然他亦不滿燕驚塵這個弟子,但林辰的坦蕩,卻實是無愧於蜀山,真的要說,他對這個蜀山逆子甚至還有幾分欣賞,只可惜他性子那般桀驁無忌,當著崑崙、梵音寺的面前反出蜀山,也註定了他不可能重回蜀山門下。
失去這樣一個驚採絕豔的年輕弟子,對他們這些在蜀山活了一輩子的人來說,誰都心下不會痛惜?
聶慕楓微微嘆息一聲,隨即目光落到大殿一旁,那一柄幽光流轉如雪,騰起森森寒意的古拙長劍之上,沉默不語。
當日那個逆子隨眾人歸來之時,早已重傷沒有了知覺,被寧歸邪他們七手八腳扶入大雄寶殿中,他手上握著的這把劍也被他無意識間落了下來,可連他們也想不到,這柄看去平平無奇的古樸長劍,竟重若那十萬八千鈞的定海神柱一般,誰都拿不起來,而且這劍無時無刻散出一股刺骨寒意,拒人以外,就算他們這等修行道行的人,也對此忌憚不已,別看他們現在站在這裡,十丈之外那陣絲絲傳來寒意雖然無法入體,但那股刺骨冰冷,對他們這些有著渾厚真力護體的人來說,依然極不好受。
天下飛劍蜀山,他身為蜀山一脈首座,位高權重,縱橫一生,什麼飛劍法寶沒有看過?可他卻偏偏從來沒見過這樣奇怪詭異的劍器。
片刻後,他哼了一聲,對身旁的凌楓道人道:“凌師弟,你於煉器一途造詣極高,你對這把飛劍怎麼看?”
此言落下,殿中眾人的目光也看了過去,在那把緘默無聲的古劍上轉了一圈,落到凌楓道人身上,蜀山這位離戈峰首座,可是整個修行界中公認的煉器大家,沒準他能說出這劍的怪異之處來。
凌楓道人眉頭輕輕一皺,沉默片刻,道:“單看此劍能承受燕師弟畢生劍意而言,已是神兵之屬,古劍有靈,想必早已認主,才不為外人所動。”
他說著,輕步上前,走到古劍跟前,眼光都放在這把劍劍身之上,細細看去,但見淡淡幽光和懾人寒意,從劍身那無數縱橫交錯的裂紋上透出來,隱隱間似乎在流轉變幻著各種莫名的圖紋,如此近的距離多看幾眼,以他此刻的道行心志,竟也幾乎為之所懾。
漸漸的,他卻似乎看到了什麼,臉色沉了下來,眾人看到他的神色,也不禁有幾分驚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