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薛紫怡嬌然一笑,很大度地說道,“不過沒關係的。喬少奶奶第一次遇見這種大場面,有些緊張也是可以理解的。放心吧,我們家和喬家是世交了,只是髒了一件衣服而已,幾萬塊錢,扔了也沒什麼,我是不會責怪喬少奶奶的。”

週週上前一步,氣道:“你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明明是你自己把酒灑在身上的,我看得清清楚楚!而且你根本不是拿不穩,你就是故意灑上去的!現在卻來怪小月,這不是明擺著找事兒嗎?”

梁安月攔了週週一下,也上前一步,將週週護在身後。直視著薛紫怡那高傲至極的一雙媚眼兒,不卑不亢地笑道:“薛小姐,我朋友說的沒錯。你過來和我打招呼,說了自我介紹的話,我當然要和你握手,以示主人家的招待之意。當咱們兩個同時收回手的時候,你就故意把紅酒灑在自己身上了……”

“如果你非要說是我灑的,那好,咱們兩個再把剛才的動作重複一遍,讓大家看看,你的左手要貼右手貼得多近,才能讓人只是和你握個手就能碰到呢?薛小姐出身名門,不會連酒會上持酒握手的禮儀都不懂得吧?左手和右手的距離,難道薛小姐拿捏不好嗎?”

“你……”薛紫怡沒想到粱安月居然敢當著眾人的面兒和她鬥嘴,一時還真被粱安月的話給震懾住了,沒能馬上說出應對之言。當她想到反駁之言的時候,粱安月已經不給她這個機會了。

趁著薛紫怡語塞停頓的片刻,粱安月又笑道:“薛小姐,你今天為什麼要故意刁難我,我想大家都明白,放心吧,我也不會誤會你的……”

粱安月說著,上前來挽住了薛紫怡的手臂,很親熱地笑道:“薛小姐是擔心喬少找了個上不得檯面兒的女人吧?所以才出於好意,自作主張地來試探我一番?薛小姐的好意我和阿南心領了。喜歡阿南的女人很多,但是感情的事兒呢,講求一個兩情相悅。我和阿南很幸運遇到了彼此,以後一定會相互扶持,好好生活的。”

“薛小姐為了做好事,不惜弄髒了自己這麼漂亮的裙子,我太感動了。這樣吧,我讓我們喬家的司機送薛小姐回去換身兒衣服?”

粱安月一臉溫和的笑意,很是真誠地看著薛紫怡,在等她的回應。

薛紫怡的臉紅一陣白一陣兒的,這時候還能有什麼回應?

薛總和薛太太混在人群裡,亦是尷尬不已。

到底是母親疼女兒,忙上前來打圓場,笑道:“讓喬少奶奶費心了……我們自己帶著司機過來的,時候也不早了,我們這就坐自家的車回去吧!”

薛紫怡甩開了粱安月的手,冷哼了一聲兒,扭著腰肢,傲然地走了。薛太太快步跟在女兒身後,直覺得抬不起頭來。

站在人群外的喬老爺和喬夫人相識了一眼,眼中都露出了滿意的神色。看到薛家人走過來,這才迎上來。喬夫人笑道:“小孩子們就愛玩鬧,看著她們玩玩鬧鬧的,我們的心也隨著年輕了不少呢!”

“是啊……”薛太太笑道,“我和薛總平時光顧著忙生意了,女兒的事我們是越來越不懂了。都是我們的不是,回家我一定好好說說紫怡,可不能讓她再胡鬧了!”

喬夫人笑笑,對站在門口兒的女僕喊了一聲兒:“衛姐,送薛總一家出去。”

“是,夫人。”

粱安月並沒有上前來和薛家人客套,更不可能去送他們。只像沒事兒人似的,和週週去餐桌旁吃東西了,完全不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的樣子。

大家看到事情已經和平解決了,當然也不會再圍著,都各自玩兒各自的去了。喬夫人只讓一個女僕去送薛家人的態度,也看出了喬家是站在兒媳婦兒這邊的,他們這些外人,還操心什麼?

喬司南看著粱安月和那個小胖姑娘聊得歡的背影,已經笑得和不攏嘴兒了。這小姑娘,有兩下子啊!

原本他是想,等到小姑娘被欺負得下不來臺的時候,他再出手搭救。沒想到人家根本用不著他!

從相識到現在,這小姑娘總是給他驚喜。

“小月,你剛才可真酷!”週週一臉崇拜地說著。

“真的嗎?”粱安月膩在週週耳邊,笑道,“我和你說實話,我可害怕了……你摸摸我手心兒,全都是汗。”

週週摸了下粱安月的手心兒,那一臉崇拜頓時變成了嫌棄,推了她一下:“出息……”

“已經很不錯了”,忽然,她們身後響起了一個男人的聲音,“沒想到你還挺有魄力的,我還以為,你得被人欺負得坐在地上哭呢。”

“滾!”粱安月沒好氣兒地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