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舒光則守在皇城朱雀門外,若是前線塌了,他便是大周最後的防線。

徐長老望著守陣的眾人,冪籬下,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殺意。

離他最近的幾位尊者,感受到他凜冽的殺意,尤其是黑衣尊者,以殺為道的,對這殺意感受最深。

在他們暗暗心驚時,不遠處的十數個藥人,同時四分五裂,炸得漫天血雨。

陣內的人瞧見這一幕,亦是心生恐慌,同時堅定了信心,絕不能讓這些人入城。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道人影姍姍遲來,身後還跟著一位大喘氣的。

“唔,徐長老是吧,你等的人可能來不了了。”抱一行至王玄之身邊,雙手環抱,盯著面沉如墨的一行人,尤其是冪籬無風自動的徐長老,他一副看好戲的模樣,“瞧瞧,這大雪的天兒,站在外面等得夠久,凍壞了吧。”

徐長老的冪籬吹得更高了,抱一嘴角愉悅的勾起,“天寒地凍的,老人家站在外面做什麼呀,還不進城來暖和暖和,凍壞了可別說京里人瞧不起外地人呀。”

王玄之:“.”,這嘴是九霄觀祖傳的嗎?

眾人也無語的抽了抽嘴角,喂,小師兄啊,你要不看看場合呢。

王操之跟著他屁股後面,終於追了上來,聽得這話,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

他衝著徐長老等人嚷嚷,“凌虛子師傅說了,你的人死在外面,回不來了,讓你哪兒來的滾回哪兒去。”

哼,真當他是個傻子嗎。

憑藉著道一和二弟的訊息,他早已知曉,近來大周各處的妖怪,皆是這五字部在暗中作祟。

換句話來說,他和假公主耳鼠的孽緣,也是因這些人之故。

謝家現在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就是因為他娶謝大娘子,乃是繼室。

正主舞到跟前了,他再不罵上兩句,豈不是對不起自家這些年的遭遇。

“凌虛子說的?”徐長老意味不明問道。

他的聲音不同於先前道一在執念裡聽到的溫柔,此刻有些低啞暗沉,給人一種十分危險的感覺。

徐長老藏在冪籬下的目光,越過眾人,幽幽的望向長安裡的某處。

“告訴那位凌虛子,今日之仇,來日必將百倍報之!”徐長老說罷,補貼手一揮,帶著八位尊者,以及藥人組織,如潮水般退去。

“百倍報之?”凌虛子的黑子落下,意味不明的搖搖頭,“有些東西握得久了,真以為是自己的了。”

清虛子亦落下一子,圈走他一片黑棋,“徐長老多年謀劃轉年成空,他沒有拼著兩敗俱傷,進來弄死你,已算是對方大度了。”

看著對方撿起他的棋子,凌虛子撇撇嘴,“他本事不濟,收了九位尊者又如何,我就兩位徒弟,一個能破壞他計劃,另一位張張嘴就能氣死他們。”

清虛子一時間不知說甚好,果斷在棋盤上大開大合,將其殺得嗷嗷直叫。

而他口中的兩位徒弟,一個在城門口對著徐長老等人的背影,蹦得比猴還高,同王操之兩人搭起了一戲臺子。

另一個徒弟,則趁著夜色悄摸進了濮陽,摸進一戶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