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淵源簡直無語了,他今日竟被幾個小輩,給‘利用’了,方才偶遇開始,之後的事,便不由他控制了,他看了邀請他的兩人,“連璧果不負其名。”

楊東亭也在瞬間頓悟了,看著大伯父的背影,想笑又只能忍著。

王玄之笑笑,“楊伯父與此人熟識?”

阮思也笑笑,“難怪會請了我們小輩來此。”

圍堵的幾人齊回頭,露出口潔白的牙,“楊大叔(伯父)你終於來了。”

道一眼珠一轉,“你要的人,我們替你看住了,要殺要剮,請楊大叔定奪。”

楊淵源嘴角一抽,復又勾唇一笑,“你做得很好!”

“楊潛,明日某要教你身敗名裂。”地上的人氣呼呼的。

楊淵源笑得眉眼都快見不著了,“去呀,現在就去,只要你走得出這個巷子。”

“.”風都安靜了。

道一悄悄的看了眼王玄之,喂,這個情況不對呀,他們難道在無意之中,做了某人的打手,哦不,殺手不成,這可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呀。

她目光飛快的巡睃了一圈,像是得到了什麼指令一般,“楊大叔只要你一聲令下,我就立刻將此人——咔——”說著她在脖子比劃了一個動作。

地上的人,“好呀,楊潛,他們竟然真的是你派來的人。如此大的一個人了,自己不敢動手,竟騙了小輩出頭,十多年過去了,你竟成了縮頭王八了。”

楊淵源:“.”

他看了眼道一,“還不將大名鼎鼎的水鏡先生扶起來,他一把歲數了坐地上,受了寒受了涼,老來沒小輩端茶倒水,好生淒涼的。”

道一恍然大悟,“呀,竟是水鏡先生,你躲在此處做什麼,我竟是沒認出先生來,怪我聽先生說書聽得少了,真是不應該,來來來,我先扶先生起來。”

陳舒光見狀,立刻上前幫忙,亦是說道:“小子常年在禁軍中,出來聽書的日子就更少了,還望老人家見諒,地上涼,有什麼事先起來再說罷。”

陳夷之充滿歉意的一揖,“某才回長安不久,一直待在衙門裡,見先生的面亦是少之又少,方才某獻醜,嚇著先生了,真是對不住先生了。”

王玄之更是直接,躬身一揖,“先生恕罪,太沖行動不便,某與他落後了些,讓先生受驚了,若早知是先生,某定要攔著不讓他們亂來的。”

阮思嘴角微抽,他眼睛復明有望,這好友也不在乎拿他打趣了,“小七,還不同先生道歉,你們無知嚇著人了,幸好先生見識廣,若是被你們嚇壞了,哪裡來的精彩故事聽。”

阮修究竟還是見識少了些,他呆愣愣的看著這一群人,嘴一張一合,說的字眼分開全都懂,合一起怎的如此難以理解,好在,他聽勸,腦子不夠,身體來湊,“先生對不住,小子無狀了。”

水鏡先生從道一說話開始,他那一口氣就差點兒沒喘上來,直到阮修說完,他才抖著手,指著楊淵源,“合著你回京城做的頭一件‘大事’,便是讓這群小輩,將老夫堵在窮巷中。”…

“真是好大的本事呀!”嘲諷意味十足。

“.”多麼有涵養的水鏡先生,被氣成了這樣。

王玄之、阮思不由得好奇,方才四人先行一步進來,對躲在角落裡的水鏡先生,做了什麼,才將老先生氣得七竅生煙,直呼楊淵源的名。

水鏡先生覺得他快氣死了,本來以為今日運氣好,終於等著了想要見的人,結果這群人不知道在什麼,耽擱了半日,他那老毛病又犯了,便靈機一動躲了起來,萬一聽見這些小傢伙說甚秘事,他稍加編排,哦不,瀾色一點,又是一個全新的故事。

可他忘了,他不過是三腳貓功夫的老人,那些都是耳聰目明的後輩,發現他的蹤跡,還不是輕而易舉,接下來的事,他真是畢生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