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六歲那年太小,後來又一直在山上學藝,見識過的人太少了,根本沒辦法去探究。

不過,讓她印象深刻的一點是,裡頭似乎有活物存在,而白色與黑色裡的影子,好似還還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但因為一閃而過,倒是看得不太真切。

而凌虛子性格惡劣了些,但是顏色卻是沒有變化的,道一隻是仗著沒人能看見,在詐對方,果不其然。

用凌虛子還有師兄驗證過許多次,道一明白這顏色和性格脾性沒什麼關係,說明擁有黑白兩色的人,並不會因為某些因素,而改變色彩。

而那時當初天下大亂,頭一回偷偷下山的道一,只覺得山下的人類猛如虎,遂下了決心,用心學習。

首要的便是克服恐懼,安心學一門她都不知道用來做什麼的驗屍本領。左不過在山上無事可做,多學一些也沒什麼妨礙,反正技多不壓身嘛。

七年的光陰,就在學習當中渡過。

凌虛子被說中心事,轉頭就衝著跟個傻柱子一樣的大徒弟吼道:“抱一,你還愣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去做早飯,想要餓為師啊。”

“哦哦,我立馬就去,”走了兩步又回頭,“那個小師妹你別生氣呀,是師兄膽子太小了。”說完一溜煙的跑去廚房準備生火做飯了。

將人支走,凌虛子正經不少。

“乖徒兒,今天下初定,本該是欣欣向榮之姿,奈何為師昨日眼皮子跳個不停,無奈卜了一卦,星象有異,妖怪橫生。”

正經不過一刻,凌虛子笑眯眯的說道:“為師老了,所以乖徒兒看你的了。”

道一對面色紅潤,氣息流暢的某人翻了個白眼兒,“這便是老頭兒教我驗屍的用處吧,有死人的地方,妖怪最容易出現。”

凌虛子嘿嘿一笑,“好徒兒,這回你想錯了,若只是如此,教你道法的意義何在。妖怪非並食屍蟲之類的低階生物,自然是活人比較好了,從裡到外,身體上魂魄,那可都是大補之物啊。

教你看屍體,最重要的當然是為了區分,他們究竟是自然死亡,還是非自然的死亡了,其中還得分出究竟是人類所為,還是妖怪所為了

還有一些為禽類所傷,容易與妖怪有所分別。

這些年學的東西,你莫非都忘記了?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你能看見別人身上旁人瞧不見的東西,你師兄與我都沒這能耐,或許正是與那些妖怪有關呢,你不想去見識一下,這本事究竟能做什麼嗎?”

道一將這事兒放在了心上,或許那黑白兩色的霧氣之謎,下山就能解開了。

面上卻是不顯,她好似痛心疾首的翻了個白眼,“哦,想讓我下山幹活,你就直說呀,活人多的地方,那不就是現成的香客嗎。說得這麼冠冕堂皇的,是不是道觀又沒香油錢了,從前師兄賺的錢呢?”

凌虛子面露心虛,“嘿嘿,你懂的。”

“呵,又去填補浙東觀師叔的空缺了吧,師叔喜歡的可是福建觀的仙風道骨又風度翩翩的青雲上人,師父你長這麼猥瑣,肯定被騙了。”道一毫不留情的拆穿。

凌虛子跳腳,臉都氣紅了,“明日,不,今日你就給我滾下山去,滾滾滾,現在就滾.....”

“好的,師父。”道一低頭,嘴角輕勾,終於可以下山了,然留給凌虛子的卻是一道不情不願的背影。

“我方才忘了說,下山之後不要讓普通人受到影響。”

“知道了。”

“還有......”

“師父,小師妹吃早飯了,咦?小師妹哪裡去了?”做好早飯的抱一,只看到了凌虛子。

凌虛子惆悵,“嗚嗚嗚...徒弟大了,翅膀硬了,她不要咱們了。”

驚聞噩耗的抱一,悲傷的望向下山的路:我的小師妹快回來,山上的活師兄一個人做不完啊!!!

過了會兒,見老頭兒的戲差不多了。

這才拍了拍哭個沒完一滴淚沒有的凌虛子,“師父,我們去吃早飯吧。”

“哦...”凌虛子起身,忽然猛的一拍腦門兒,“完了,我忘了和道一說,她此行下山有大劫。”

“那怎麼辦?”抱一又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