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又開啟了第二瓶白酒,坐在張琳的墓前,自斟自飲。

……

‘踏踏踏!’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打破了墓園的平靜,此刻我只顧喝酒,根本不在乎進來的人是誰,很快,走進墓園裡的人微微躬身,把手裡的一束鮮花擺在了張琳的墓碑前,隨後蹲在我身邊,點燃兩支菸以後,將其中一支塞進了我嘴裡,又看了看我腳下的幾個空酒瓶,嘆了口氣:“這麼久以來,我們始終都在尋找白頭翁的下落,可是我真的沒想到,她竟然變成了一個女人,還是一個跟你有這麼深瓜葛的女人。”

‘咕咚!’

聽見任哥的聲音,我繼續抬頭飲酒,沒有作答。

“你跟張琳的事情,我都知道,沒想到在關鍵時刻,你竟然能把這個電話打給我,這一點,真的讓我很意外。”

“那個電話不是我打的。”我想了想,還是開口了:“那個電話是張琳打給你的。”

“張琳?”任哥聽完我的話,沉默了幾秒鐘,微微點頭:“這個女孩子很不簡單,你該慶幸,她不是你的敵人。”

“人都走了,還何必糾結是敵是友呢。”我晃了晃手中的空酒瓶,扔掉之後,繼續開啟了一瓶,不知道為什麼,酒量明明不是很好的我,今天很想喝醉,但是卻又格外多的清醒。

“我知道張琳走了你很難過,但你不能一直這麼難過下去,最起碼你要知道,張琳是為什麼死的,就連我都看出了她的用意,我相信你不會看不懂。”任哥拍了拍我的肩膀,起身:“還有件事要告訴你,王國豪判了。”

“判了?”我微微抬頭,看向了任哥:“不是說他在看守所嗎?”

“今天上午出的判決,涉嫌非法持槍和聚眾毆鬥,刑期五年。”任哥吐了一口氣:“小飛,我想你應該比我清楚,王國豪被宣判,意味著什麼,這次你幫我破了白頭翁的案子,承擔了很大的風險,我可以幫你把身份洗白,甚至能破例給你一個體制內的身份……”

“算了吧。”我微微搖頭,打斷了任哥的話:“張琳是張琳,盛東是盛東,這兩件事情沒有關聯,我能把他們分的清楚。”

“好,我尊重你的選擇。”任哥聽完我的話,沒有強求,繼續開口道:“丹拓被捕之後,什麼都不說,但是我們已經從其他方面挖到了他的犯罪證據,即使零口供也足以判他了,還有張宗亮,他手下的人把他賣了,我們摸到了他們真正的窩點,說來可笑,當初你交給張宗亮的那兩個技術員,是第一個跳出來咬他的,想必也是張琳埋在他那裡的雷吧,張琳早就計劃好了,要為你剷除一切威脅,而張宗亮也在他的計劃當中,按照張宗亮的出貨量和履歷,也難道一死了。”

“他死有餘辜!”聽說張宗亮會被判死,我咬牙切齒的回應道。

“好好調整一下狀態吧,既然你不願意在這時候離開,那麼盛東公司真正需要你的時候,就快來臨了……有什麼困難,給我打電話,我知道這次為了幫我辦案子,你付出了太多,這個情,我欠你的。”任哥拍了拍我的肩膀,轉身離開了墓園。

“是你做的嗎?”任哥走後,我看著張琳的墓碑:“你早就為我鋪好了路,在你最後這次回到我身邊的時候,你就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是嗎?”

張琳沒有回答我。

‘咕咚!’

喝了三四瓶白酒的我,終於醉倒在了張琳的墓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