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悠渾渾噩噩的回到酒店時,抬手摸了摸額頭,一手的冷汗,她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自己需要給周子棋回個電話,就說自己不出去了。

可是她連取出手機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直直的倒在床上,閉上眼睛只覺太陽穴突突的痛著,她沒有一點兒睡意,卻愣是不想睜開眼睛。

迷迷糊糊地睡過去,只覺耳邊一陣嘈雜聲,她很想睜開眼睛看看到底怎麼了,可是連掀開眼皮的力氣都沒了。

身上一陣冷一陣熱,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就看到自己躺在醫院裡,消毒水的味道充斥著鼻息,她深吸了口氣滿腔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別動。”張書傑的聲音從頭頂響起,沈清悠愣了愣轉頭看過去,就看到張書傑頭髮凌亂的板著臉看著自己。

她嘴唇動了動,發出的聲音卻有些沙啞,張書傑笑了笑,取出旁邊的水和棉籤,醮上溫水幫他潤了潤嘴唇。

“周家小子給我打的電話,說是聯絡不上你,我去酒店的時候發現你感冒了。”張書傑放下棉籤後解釋道。

沈清悠清了清嗓子,用輕緩地聲音詢問道:“子棋哥應該沒有怪我放他鴿子吧?”

“沒有,他現在去給你買粥去了,你一天沒吃東西了,臉色很難看。”說著張書傑嘆了口氣,“你要照顧好自己,知道嗎?”

沈清悠咬著牙看著張書傑,“張叔叔,你知道我爸和我媽的事情嗎?”

張書傑臉上閃過不自然,沈清悠都看在眼裡,在張書傑敷衍自己之前,說道:“我爸媽是大學同學,你是他們的朋友,應該知道他們的事情,對不對?”

張書傑低頭看著地面不說話,原本沈清悠心裡還帶著一點兒希冀,這會兒看到張書傑這個樣子,頓時喉嚨發緊,那些不願說出口的陳年舊事,馬上就要呼之欲出。

“我媽是不是我爸害死的?”沈清悠捏著棉被,問道。

張書傑猛地抬起頭來看著沈清悠,眉頭緊鎖,“這種話你是在哪裡聽說的?”

“你就回答我是不是就可以了。”沈清悠依舊固執。

“……不是,當年的事情三言兩語根本就說不清楚,你先好好休息,等你得病好了,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張書傑話音剛落,外面就傳來了周子棋和周寧初的聲音。

“清悠,還好你沒事,不然我哥都恨不得替你躺在這裡了。”周寧初見沈清悠醒了,踏踏踏地跑過去,拉著沈清悠的手說道。

沈清悠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抹輕笑,她抬眸看向跟在身後的周子棋,“子棋哥,我沒事,讓你擔心了。”

周子棋將手裡提著的粥放在了桌子上,走過去揉了揉她的腦袋,“傻瓜,別想那麼多,你現在最主要的就是好好的養身子,至於其他的,都等你好起來了再說。”

張書傑看了沈清悠一眼,默默地離開了病房,將空間留給了他們三人,周寧初撓了撓頭不太懂張書傑這是什麼意思,不過轉瞬就拋至腦後,拉著沈清悠詢問這段時間的事情,周子棋則是站在旁邊笑著看著她。

周子棋和周寧初離開的時候,路過安全通道的時候看到張書傑在吸菸,周子棋瞥了周寧初一眼,思忖片刻讓周寧初去樓下等自己,自己推開安全通道的門走了進去。

張書傑聽見聲響地時候轉頭看過來,將煙滅了清了清嗓子問道:“你們走了?”

“是,家裡還等著我們回去說一聲。”周子棋如實說道。

“替我向你的父母問聲好。”張書傑說道。

周子棋盯著張書傑不說話,張書傑挑了挑眉,“怎麼?還有事?”

“張叔叔,這次小清家裡出了事,你忙前忙後的是為了什麼?”周子棋沉默良久後,問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張書傑輕笑了一聲,走過去拍了拍周子棋的肩膀,“我是不會害清悠的,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她可以平安喜樂。”說罷張書傑直接繞過周子棋離開了安全通道,留下週子棋一人站在原地思考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張書傑等身上的煙味散的差不多了,才推開病房的門走進去,就看見沈清悠靠著床頭側頭看向窗外,那雙眸子裡閃著光,像極了他很多年前從沈清悠母親眼中看到的光芒。

“你媽媽是學校的校花,很多人都喜歡她,她最後卻只喜歡你的爸,兩人默默喜歡著彼此,畢業當天你爸告白,你媽媽遂答應了她,兩人就在畢業後結婚了。”張書傑拉過一把椅子坐在了病床邊,笑著說道。

聞言沈清悠轉頭看過去,盯著張書傑看了許久,“那麼你在裡面扮演的是什麼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