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於在這種情況下,依舊會有危險。”

提到這件事情,老者便感覺一陣頭痛,搖頭道:

“這件事情,倪天行知道,他也知道我能看出來,料準了我會因為對他的愧疚而補償這些孩子,助他們破局出去。”

“薛家小妮子和百里封還好,唯獨王安風。”

“這小子,太他……能藏了。”

想到近日裡來的憋屈,夫子頗有面對一隻千年王八的感覺,這等感覺,在他近百年人生之中,唯獨在三十年前遇到過一次。

“不去學武,只是看書。”

“一身武功,卻不顯露,就是常人眼中的藏書守,縱然想要給他機緣,也是上天無門。”

聽著夫子的抱怨,任老神色不變,一邊看書,一邊隨意道:

“老夫不會收他為弟子。”

夫子臉上神色微微一僵,偷眼看他,只見老友神色平靜,不起微瀾,眉眼一塌,連連嗟嘆出聲道:

“唉呀,我也知道……看來只能令找方法,可我的路子其他人走不通,其他夫子也不適合……”

“搞不好,一個天資橫溢的後輩,就要這樣在學宮之中蹉跎一生了,唉呀,老夫已然錯過一次,這一次竟然還要晚年失節,如此抱憾而死,如何瞑目,如何瞑目……”

“也是,全然怪我,便該當此下場……”

“就讓老夫身敗名裂,死不瞑目罷……”

任老面皮微微抽搐,看著眼前這個和旁人眼中截然不同的夫子,終究受不住,嘆道:

“我不會收他為徒,但是……可以讓他主動走出藏書樓。”

繼而傳音入耳,講述了自己想法,夫子微怔,臉上神色迅速恢復原本模樣,搖頭歎服道:

“果然。”

“還是你的心夠髒,厲害。”

青袍老者面色一黑,猛地起身,便要直接離去,夫子自覺失言,起身賠笑,拉著好友袖袍,連連道:

“是我不對,來來來,許久未見,和老夫對弈一局如何?”

任老回身,看著那黑白棋盤,嘴角浮現不屑冷笑。

“老夫,不以五子為戲。”

“你不若去尋蒙童雛子!”

“老匹夫,哼!”

冷哼一聲,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