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麼了?”

王安風呆滯了半晌,眸子動了動,看向傅墨,嘴唇微張,道:

“薛姑娘……走了?”

傅墨瞪著眼睛,不解回應:

“啊,啊……”

“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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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風郡城今日的守備極為嚴苛。

身著官服的嚴令拉了拉衣領,有些不適應這身衣服,他平素只穿著尋常捕快喜歡的朱衣,腰胯長刀,可現在換做了這一身衣服,連刀也給換成了儀仗所用。

依仗所用,那有什麼用?

嚴令心中思緒亂飛。

作為年少時候,曾經是地煞榜榜單上的才俊,他的武功是真真正正見過血的,根本看不起什麼儀仗刀,如今上任三年,死在他手下的悍匪也有許多,對於所謂的儀仗刀劍就越發地看不起來。

沒有開鋒的刀。

造得再威風,看上去再如何奢華,有什麼用?

嚴令無趣地打了個哈欠。

旁邊的扶風副總捕祝建安看得嘴角微微抽搐,壓低了聲音,道:

“嚴令,你小子,老實些。”

“今天是什麼時候,你到底曉不曉得?”

嚴令懶散抬眸,他的黑眼圈越發嚴重,那雙眸子卻越見鋒利,此時像是收斂了爪牙,趴伏在青石上打盹的猛虎,收斂了鋒芒,回道:

“曉得曉得。”

“不過,大人,甲字十七號的案子,還有三個疑點,你曉得嗎?”

祝建安嘴角微微抽搐了下。

嚴令收回目光,看著遠處出現的依仗,面上神色多少鄭重了許多,現出幾分少年時候的方正。

他這段時間所忙的事情,很多都是因為這些人要來,包括擔心薛家之人未曾全部離開,也是因為此事,雖然說,薛家當年有從龍之功,和大秦皇室的關係一向融洽,但是作為以刺殺祖龍而成就威名的刺客世家,他們多少還是需要忌憚一二。

上位者想要去做,但是礙於道義不能去做的事情,就是他們這些下屬的事情。

遠遠有人高呼。

“皇長孫殿下到……”

“百官迎駕!”

嚴令收斂心中雜念,並著周圍的那些同僚,一同拱手,行禮。

身著官服的扶風官員垂袖行禮,那色澤暗沉,繡以雲紋的廣袖連成一片,倒是蔚為壯觀。

即便那車駕距此地還有裡許距離。

此為禮。

青年自心中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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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月那丫頭要回部族裡面去啦,百里那臭小子屁顛屁顛地跟著去了邊關,嘿,明眼人都知道那小子肚子裡是個什麼想法。”

“薛家丫頭,給族裡的人帶走了,沒法子,他們那一族規矩嚴苛地很。”

王安風神色平靜走在扶風的道路上。

腦海當中方才和傅墨夫子交談時候,後者所說的話,不斷地浮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