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陰箭(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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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覺戳到人,急忙回頭去看,只見身後站著的是麻衣老太身邊的中年男子,此時的他臉上全是腐血,衝著我咧嘴獰笑,伸手就抓了過來。
門外的張旭見狀,衝進來一把將我推開,抬腳就朝中年男子心窩子踹去。中年男子吃了他一腳,直挺挺的倒在地上,但後背才沾地就又像彈簧一樣站了起來。
眼前的男子不是活人,是被麻衣老太控制的行屍。
張旭見行屍再次站起來,反手將銅鏡扣在在胸前,用身體直接撞過去,碰撞下他胸口的銅鏡爆出一道光,男屍發出痛苦的嘶吼,直接飛出幾米,落地後掙扎了幾秒都起不來。張旭快速上前,繞道它前面,扣著它的下巴死死按在地上,抬頭朝我喊道:“快,把它身上的麻繩取下來。”
我很怕,但事就在眼前,怕也得去做,慌張的過去,避開男屍亂舞的雙手,在他身上一陣亂摸,果然在腰間摸到一根拇指粗細的麻繩,想都沒想就用力拽了出來。
麻繩被我抽走,男屍一下就平靜下來。見行屍徹底不動,我才癱坐在地上,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急忙起身把大門關了,然後將紙棺抬到屋簷下。
做完準備問張旭屍體怎麼辦,正好看見他撿起地上的麻繩收到兜裡,不解的問:“你要這東西做什麼?”
張旭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說:“麻衣派控屍術可是絕活,別看它是一根麻繩,上面可是沾了千年老屍的血,千年道行以下的行屍走肉,見到這麻繩動都不敢動。”
聽完介紹我就有些後悔,早知道就不該扔了。不過一根麻繩都有這麼大威力,那麻衣老太身上的麻衣,恐怕更珍貴了。
我指著地上的屍體問:“他怎麼辦?墳地裡還有四具。”現在可不是舊社會,加上這事根本解釋不清,屍體曝光,我跟他都得蹲大獄。
張旭眉頭皺了下說:“是有些麻煩,先找個地方藏起來,天亮後再說。墳地裡的不用擔心,誰弄來的,他自己會收拾。”
我出事,他也跑不了,既然他這樣說了,我也只能照做。兩人合力將屍體抬到柴房,灑了些灶灰蓋了蓋屍臭。回到院子裡,我反手就抽出血竹,戒備的對著他說:“你最好給我說清楚你的身份!”
“哎,我說你小子怎麼一根筋?”張旭有些無奈,探手從脖子下拉出一塊玉佩,嘴裡嘀咕道:“要不是我師父欠你爺爺一個人情,這事求老子,老子都不願插手。”
他將脖子上的玉佩一亮,我就鬆了口氣,他的玉佩只有一半,而另一半在我身上,從小就戴著,爺爺說過另外半塊玉佩的主人,可以託付要事,如此紙棺在他師傅手裡的可能性就很大。
我亮了下玉佩,接著說:“原來你也不是好心來幫我,不過是為了報恩,既然如此,咱兩就誰都不欠誰!”
他十年才攢出來的道符,我可賠不起。
張旭無奈的笑了笑:“你小子,怎麼跟你父親一樣,一點虧都吃不得。”
他的話就像一根針,扎得我心臟猛的一抽,上前抓住他的肩膀就問:“你見過我父親?”
張旭眼神有些閃爍,磕磕巴巴的說:“那個…那個,我也是聽師父他老人家提起過。”他開啟我的手說:“有機會我帶你去見他老人家,到時候當面問他。對了,你不是有問題要問?”
嘴長在他臉上,不說我也沒辦法,除非有姓白的手段逼他說出來。知道問不出什麼,我有些失望,但父母的下落爺爺到死都瞞著我,十年都過去了,也不急這一時半會。
我癱坐在石階上,指著紙棺問:“裡面的屍影是怎麼回事?還有我看它跟姓白的一模一樣,該不會是她的屍影吧?”
“屍影無相,你心裡想著誰,它就是誰的樣子!”
他說到這裡,我臉上火熱發燙,因為害怕,當時心裡的確想著,要是姓白的在就好了。
張旭見我不吭聲,繼續說:“不過這東西跟白姑娘有淵源,十年前不知道什麼原因,屍影落到你爺爺手裡。但正常的屍影體內不會有屍丹,可我師父拿到後發現有屍丹,知道有人在借魂棺養丹,所以才讓我帶上紙棺來找姓白的問個究竟。”
張旭懷疑屍丹是姓白的放在裡面的,現在姓白的找紙棺,目的自然也是為了屍丹,難怪她說不是為了紙棺才留下來,實際上也是在騙我。
我又問他屍丹是什麼來歷,張旭嘆了口氣說:“這事恐怕只有姓白的能說得出緣由,不過現在看來,不管屍丹還是屍影,都跟苗疆有著很大的關係。否則他們不會不顧一切的上門找你,現在你我只要護住魂棺,剩下的等白姑娘回來在說。”
苗疆,湘雲最神秘的地方,爺爺怎麼會惹上這些人?
張旭跟我一直聊到天亮,發現他知道的東西不比我多,不過談起我手裡的血竹,他將爺爺沒說完的話說了。
安家血竹,分陰陽,斷乾坤。
可惜他也只知道這句話,具體怎麼用也不知情。
雞叫的時候,他站起來說:“趁著沒人把屍體弄到後山,麻衣派的人自己會處理,畢竟他們也怕惹上麻煩。”
我擔心麻衣派的人和苗家兄弟還埋伏在後山,有些擔憂。但張旭說:“都是些見不得光的東西,現在他們不敢出來作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