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東來怎麼在這?”

“想不想看一場好戲?”

陳靜還沉浸在震驚中,滿腦子都是對蔡東來、趙明亮的憤恨,以及對失去父親的感傷,眼淚不知不覺攀上了臉頰。

林琅遞給她一張抽紙,開車跟著蔡東來的長安福特。

路上,林琅把這幾天上班的情況跟陳靜說了一下,陳靜得知蔡東來也在李時珍大藥房上班,頓時怒火中燒,一個電話打到吳愛國那裡,把吳愛國臭罵了一頓!

吳愛國是陳懷仁的弟子,也是李時珍大藥房的老闆,關係一向不錯,當年陳永康死的時候,他還過去弔孝了呢,結果,蔡東來離開二附院後,竟然在他的藥房裡上班,陳靜怎能不生氣?

這個誤會有點大。

吳愛國在電話裡解釋:“天地良心啊小靜,那不是我招聘的人,我要是知道姓蔡的在我的藥房裡,我第一個大耳刮子抽他……”

“吳老胖你個王八蛋,你還跟我撒謊?藥房裡的坐診大夫名單,你敢說你沒有?”陳靜這麼斯文的女孩,連王八蛋都罵出來了,可見有多生氣。

吳愛國顯然也知道這一點:“小靜我發誓,我要是知道姓蔡的在我藥房裡,我出門讓車撞死……”

陳靜不想聽他解釋,狠狠地結束通話了電話,手機一扔,望著窗外獨自抹淚,林琅安慰道:“吳哥可能真的不知道,你就別責怪他了。”

打電話這段時間,兩輛車已經一前一後開到了南四環。

兩人對南四環都不陌生,上次鄭凱冒充警察,就把他們帶到了這一片的派出所,道路兩旁滿是荒廢的住宅和大樓,車輛很少。

林琅遠遠地吊著蔡東來的長安福特,等他拐彎了,才跟過去,在一條長滿荒草的小路上行駛片刻,看到長安福特停在一輛廢棄的紅磚廠房門前。

廠房一側有很多笨重的機械,鏽的發紅,以前大概是個鍊鋼廠,林琅把自己的車停到遠處,然後拉著陳靜朝紅磚廠房走。

兩人沒有進去,在一扇滿是灰塵的紅格子窗戶邊站住,林琅輕輕掀開窗戶縫,示意陳靜往裡看。

廠房內部空間很寬敞,約有五百多平方,但是一半以上的面積被流水線佔據,能下腳的地方不多,四個流裡流氣的混混坐在流水線檯面上,手裡拿著鋼管,正冷冷地盯著朝他們走去的蔡東來。

蔡東來看見他們的打扮,明顯害怕了,停在原地站了會,可能想起兒子還在他們手上,才一咬牙走了過去,欠著身子乾笑兩聲:“大哥……”

“給我打!”

以大天為首的四個混混呼啦湧上去,劈頭蓋臉的把蔡東來暴揍一頓,空曠的廠房裡滿是蔡東來的哀嚎聲,陳靜這次沒有害怕,也沒有憐憫,相反,她緊捏著小拳頭,恨不得親自過去打兩下。

幾分鐘後。

大天喊停,綽號油條、三水的混混立刻停手,最年輕的那個混混不但沒停手,反而打的更狠了,嘴裡嘟囔著草泥馬,轉身搬起一個40多斤重的生鐵疙瘩,朝蔡東來腦袋上丟。

把大天、油條和三水嚇一跳,窗戶外面的林琅也變了臉色,孔浩這小子想幹嘛?這要是砸下去,會把蔡東來砸死的。

幸虧大天反應快,往孔浩胳膊上推了一把,生鐵疙瘩扔偏了,油條和三水趕忙把他拉開,窗戶外面的林琅也鬆了口氣。

孔浩還是太年輕了,下手不知道輕重,大天不該帶他來。

上來一頓暴揍,把蔡東來打的鼻青臉腫,趴在地上直哼哼,大天揪住他頭髮:“你跟趙明亮當年乾的好事,給我一五一十的交代出來,敢落下一個字,我割你兒子一根手指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