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裹裡竟然是一截手指,在場所有人都嚇壞了。

慌亂片刻,蔡東來壯著膽子走過去,撿起小盒子,展開裹著手指的紙條,上面有一段話:把兩年前的血債還上,否則把你兒子分批打包寄給你。

兩年前的血債,兩年前什麼血債?

蔡東來有點懵,很快他就想起所謂的血債是什麼了,兩年前,他還在二附院做醫生,是人人敬仰的科室副主任,上司是個脾氣和藹的老好人,陳永康,陳永康因為患上了心臟病,準備提前退休,臨退休之前,科室裡有個重大手術,他覺得沒有把握,就請陳永康幫了個忙……

後來的事,他不願回想,那簡直就是他人生當中的一場噩夢,手一抖,病人成植物人了,他真的很後悔,他也不願發生那種事,可是已經發生了,能怎麼辦?

總不能自己承擔,那這一輩子就毀了,傳出去,以後還怎麼在醫界立足?

所以他聽從了趙明亮的意見,買通當時一起手術的護士,聯合起來,把責任推給了陳永康,反正陳永康快要退休了,背上這個黑鍋也無所謂。

他是這麼想的,可是陳永康為了自己的名譽,死活不認,最後和憤怒的病人家屬吵起來,被活生生的氣死了!

他到現在還記得,陳永康臨死時瞪著他和趙明亮的樣子,那雙眼睛裡佈滿了血絲,血絲中交織著失望、憤怒和不甘,有時候他做夢都能夢到這種情景,夢醒後滿身的冷汗。

時隔兩年,陳永康的人找他算賬來了。

蔡東來心裡既擔心又害怕,拿著紙條的手禁不住顫抖起來。

大家望著他失魂落魄的樣子,都不敢過去詢問,但只看這情景,就知道他身上發生了很可怕的事,藥房裡一時間安靜的落針可聞。

林琅面無表情的走過去:“蔡大夫,發生了什麼事?”

“這,這好像是我兒子的。”蔡東來指著地上血肉模糊的手指,顫聲回答,眼眶還有些發紅,他顯然已經六神無主了,因為如果是平時,他絕不會搭理林琅。

林琅提醒他:“這事該報警啊蔡大夫。”

“他們綁架了我兒子。”手指都寄過來了,蔡東來哪敢報警啊,不但他敢報警,還囑咐店裡的女店員:“你們可別報警。”

大家連忙點頭,王雲霞年齡大一些,經歷較為豐富,立刻去把店門反鎖上,防止突然有人進門,洩露了蔡東來的秘密。

林琅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冷笑一閃而逝,他指著紙條上的電話:“蔡大夫,既然你不肯報警,那你得趕快聯絡對方啊,免得時間長了出現什麼變故。”

人在極度驚慌的時候,腦子通常是一片空白,此時蔡東來就是這種情況,太擔心兒子的安危,反而無法正常思考,林琅的提醒一下點醒了他,感激的握住林琅的手:“謝謝你啊小林。”

“趕緊打電話吧。”林琅抽回自己的手。

蔡東來跑去一邊打電話,大家凝望著他的背影出神,忽然,外面有人敲門。

那是個穿著卡其色九分褲的窈窕女孩,戴著黑框眼鏡,身材很好,敲了一會,不見有人開門,疑惑的眯著眼朝裡面張望,大家都很慌,不知道該怎麼辦。

“找我的,我出去一下。”那女孩是陳靜,林琅準備出去。

“小林你別走,發生這麼大的事,你走了我們怎麼辦啊。”秦緋紅、王雲霞、小馬幾個女人一起拉他,不知不覺的把他當成了主心骨。

“放心,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會蔡大夫可能會離開,你們該幹什麼幹什麼就行了。”

林琅出去後,一把將陳靜拉回車裡,走的很快,陳靜差點跌個跟頭,略帶埋怨的拍了他一下,問他慌慌張張的幹嘛,林琅把車門關上,然後坐在車裡指著藥店門口:“你看那是誰。”

“誰?”

最近二附院裡的工作很忙,陳靜沒來找過他,還不知道他跟蔡東來做了同事,順著林琅手指的方向一看,頓時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