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將這位同僚和舊交識給嚇跑,王厚只是輕嘆了一聲,轉身離開了皇城司的衙署。

此時快要到放衙時間,離開皇城的官員漸漸的多了起來。

四門巨型的火炮,依然在宣德門內矗立著。幽黯的炮身,如磐石一般,堅不可摧、份量十足。

這四門炮是個擺設,但火炮絕不是。

有了這等軍國重器,守住宋遼邊界要比之前容易了千百倍。

可攻打遼國卻沒有那麼簡單。

要不然如章惇、韓岡這等知兵的宰輔,絕不會如此強烈的反對。

耶律乙辛不能失敗,但大宋也同樣失敗不起。

在幽燕之地的一次決戰慘敗,就意味著數萬精銳不得歸鄉,禁軍承受不起這樣的損失,也沒有哪個宰輔敢於冒險。即便是王安石和呂惠卿也不敢。

他們的支援,只不過是黨爭又批了一層皮而已。

可直到今曰,朝廷依然平靜的很,沒有人

王厚慢慢走上宣德門,就看見章惇和韓岡,一同向城門這邊走來。

王厚心中一奇,這倒真是難得一見了。

……………………

章惇已經有好幾天沒有好臉色了。

不論是在朝堂上,還是在衙門中,又或是在家裡。

黑著臉的表情,就像是凝固在了大宋樞密使的臉上。

王安石支援出兵,呂惠卿也支援出兵。

這明擺著是想要將呂惠卿從地方上拉回來。

誰敢將一名支援對遼開戰的安撫使放在河北?

王安石和呂惠卿這麼做,越來越像是當年舊黨元老反對新法時的手段了。

“既然呂吉甫想要回來,就回來好了。”

韓岡雖是如此說,章惇沒有在韓岡的臉上看到半點在意。

“當無此必要。只要朝廷不同意出兵,呂吉甫又怎麼使動河北各部禁軍?而且介甫平章和吉甫說的只是出兵與否,又豈有他意?”

章惇的話,他自己都不相信,只是他總不能公然附和韓岡,指責一名同在一黨的宣徽使。

“如今民情奮發,呂吉甫想要開啟邊釁,將責任推到遼國身上,還真不是一件難事。”

遼國有內亂之憂,但敵國的危機,便是本國的機會。國子監已經為此沸騰,數千太學生都盼著趁遼國內亂之機,能夠徹底解決北方的大敵。民情奮發,一心好戰的念頭,便是國子監第一個帶領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