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尚書有些失望,平王走前交待過他,戶部有事,哪怕他自己有事,只要十九爺在京中,都可以前來請教與求救,這事兒這麼大,十九爺竟然讓他真的別查。

子夜飲了口茶臉上露出了淡笑,是他喜歡的洞頂芙蓉:“季尚書在朝為官也不是一天兩天,應當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貪墨之案是爺捅出來的,爺都不急,你急什麼?

季尚書沒差點被茶水噎死,深呼吸的緩了口氣後:“十九爺,這些年國庫所缺,您與平王的關係,應當也是清楚,為了這次震災之事,國庫裡可以說是把能用的銀子全拿出來用了。

不瞞十九爺說,國庫現在連下月官員的月奉都拿不全了。

此事臣也上奏過皇上,可是皇上卻是讓臣先交於平王處理。

十九爺,平王現在人還在江南,就是平王在京城,沒有來處,平王又將如何處理?”

見子夜眉頭已經微擰,季尚書語氣也急了:“十九爺,此事臣本不該來煩擾您。平王出京前有所交待,讓臣遇事先來與十九爺相商,臣,臣這也是沒有辦法了。

若是皇上旨查貪墨一事,就是暫時國庫空虛,臣也可與同撩有所交待,可是現在這樣不查了,半月一過,臣去何處弄來銀子發奉?”

這的確是個麻煩,子夜突然有些想笑。

皇上堂堂一國君王,竟然這樣算計自己的兒子,他還只是扶個靖王上來到明面,皇上竟然已經開始讓兩個兒子鬥起來了。

子夜終於明白今早皇上把他傳到御書房裡,卻是一件正事不談,只是關心他此次出行是否遇到了危險和碰到什麼好玩的等等,連他收養的倆孩子都關心了關心。

原來。。。。。。

子夜也開始為二哥不值,貪的是太子,是王家。苦的是百姓,是他自己的子民。皇上不是自己這個一國之君去為民謀福,而是用此事來平衡兩個兒子。

見子夜不語,季尚書更急了:“十九爺,有些話本不該是為臣子該講的,但平王信您,那臣就也信您。”

他也是拼了,有些話說出來,那可是滅族之罪。

見子夜平靜的點頭,季尚書額頭細汗都冒了出來的接著講道:“十九爺,平王有信於臣,平王雖是沒有明說,但信中所言,臣也能看出三分之意。

貪墨之事,明明是王家所為。

臣知曉這些年皇上對王家是有忌憚,可這明明是對王家不利的把柄,為何皇上偏選無視?

國庫交到平王手裡時就是現在這樣空空如也,當時朝中還欠著四關一年的軍餉,又逢再發軍餉,這可就是兩年的軍餉。

平王當初沒日沒夜的前往各州,被冷遇,被欺壓,在路途中病重得差點兒沒燒傻,【又例舉了幾件平王差點兒因要稅而失了命的事兒】,費了半年的時間才湊上來這些軍餉。

十九爺有所不知,國庫裡的銀子,哪一兩哪一錢不是平王這些年一點一點的弄來的?

可是就這樣一下的。。。。。。臣,臣,臣心裡憋屈得很。”

季尚書也是個性情中人,本來的膽怯到了後面就成了為自家主子叫屈。

他說的事情,子夜不是很清楚明白。

但國庫交到二哥手裡時是空的,這點他知道,九皇叔有提過。這些年國庫裡的銀子,說是二哥一手積來的不全對,但二哥的功勞的確是不可磨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