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意思是另選豪門之女為寧王后盾,太后為了寧王可真是煞費苦心。

風珏玄的臉色稍稍有些沉凝,但隨既嘆了口氣道:“太后若是有這想法,我沒什麼意見,只得我身子稍好,就去慈寧宮太后娘娘處謝禮,她老人家不但要替寧王做主,還想著我們,實在讓人感動。”

這話聽似婉轉,實在談不上有多親近,好在兩人都知道太后的意思,對太后也沒有那麼多的親情眷戀,一個估且說之,一個枉且聽之,至於後續有什麼,那都是私底下的活,至少維持了上表面上恭敬就是。

風珏磊靜靜的聽著,喝著茶,轉而自己提壺替風珏玄倒了一杯,自己也酌滿,嘆了口氣:“大哥果然是該去慈寧宮謝恩,太后知道大哥傷了,還特意去了父皇那裡,讓他派御醫過來,父皇想著你這裡也沒有傷重的很的意思,就推拒了,但怎麼也不放心你的傷,所以遣我來看看。”

“噢,等我稍好後,過幾天就去謝太后。”風珏玄不以為意的笑笑,低頭看著棋面,一副根本沒聽進去的樣子,風吹起,一室的花香飄過,正是春季最芬芳的時候,桃李之樹,越發的幽香陣陣。

兩個人又閒聊了幾句,風珏磊就有事告辭,風珏玄起身站立,稍稍送了著送,回過身來重新坐下,手一揮,所有人退了下去,唇邊笑容變得森冷,帶著幾分陰寒。

“王爺放心,今天既然燕王來試過你,這以後你只要稍加註意便不會有人發現。”他身後緊閉的屋門開啟,秦玉楓帶著淡淡的笑意從裡面走出來。

“玉楓,他今天特意提寧王的事為主,還是想提醒我太后對本王心懷不規?”風珏玄眼底閃過一絲蔭翳,肅殺之氣立刻充滿整個院子。

“燕王此來,一是為了探王爺的底,二是來了提醒王爺注意太后,那位寧王殿下,現在恐怕己進京了。”秦玉楓就在方才風珏磊的位置上坐定,笑道。

“什麼?他竟然敢私自進京?”風珏玄的臉色一變。

“他有什麼不敢的?只需太后替他選下豪門王妃,他進京的事就算不得私自,有太后幫襯著,就算明知他躲在太后的慈寧宮,又有什麼人會搜查?”秦玉楓拈起一顆棋子,落在棋盤上,頓時這一角的棋立刻就活了。

“王爺,我們現在什麼也不用做,只須攪混這一池春水既可。”又一顆棋子落在棋面上,這一次秦玉楓拿的是顆跟方才相反的棋,此棋一下,前面的棋路立斷,再看不出之前徑渭分明的樣子。

……

墨雪瞳晚上睡的很沉,醒來時己是日到午時。

墨蘭早在她睡過頭後,就機智的讓人去跟許煙說,她昨天受了驚嚇,這時候病著了。

許煙那邊忙讓人過來看看,果然發現墨雪瞳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也沒有叫醒她,只叮囑她們好好照顧墨雪瞳,就回去覆命了。

墨化文午膳時分回來,聽說墨雪瞳傷著了,急起身想去看她,只是還沒起身,就聽得外面傳報說工部侍郎華向峰求見,只得匆匆關照許煙幾句,就出了院門。

書房華向峰己等候在內,見到墨化文笑著上來行禮,兩人品階相同,又同是重臣,平日裡也是常見的,這時候自然很是熟絡,墨化文卻不知道他來意如何,小廝奉上茶水,退了下去。

兩個人都是朝廷官員,有些話是小廝不當聽的,自是乖巧的避開。

“墨大人,聽說先夫人是輔國公的嫡長女,這畫的莫非就是?”華向峰在書房內轉了兩圈,忽爾看著牆上的一幅春日美人圖笑道。

墨化文看了看,笑道:“這是夫人閒瑕時畫,並沒有其他意思,卻不是洛府的嫡長女。”許煙前幾天才畫的美人春睡圖,這圖上人有幾分象她,又有幾分象洛霞,那裡面很有幾分意味在裡面,只是當著外人,墨化文自不會說這些。

他實則滿腹狐疑,實在不明白華向峰為什麼問起洛霞的事,以華向峰的為人當然不會無的放矢。

“噢,還以為是先夫人。”華向峰微微一笑坐了下來,看著墨化文道:“前幾天,在城門外發現了一個人,卻言認識先夫人,而且還是先夫人家裡的僕役。”

輔國公府的一個小小僕役,怎麼會認識洛霞,況且還特意提起洛霞,墨化文不解的看著華向峰,眸色一沉,皺了皺眉頭,靜聽他的下文,官場上人的,絕不會無事說起這些陳年舊事,而華向峰與他私交一向平淡,竟特意上門說起洛霞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