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府今天也迎來了燕王風珏磊。[]

楚王遇刺受傷並不是什麼新聞,聽說這位楚王傷的不輕,但具體傷在那,卻沒人見過,只說府裡的大夫正在盡心盡力的症治。

風珏磊來的時候,風珏玄正躺在院子前面的空地上曬太陽,除了臉色看起來蒼白失血一起,其他也還不錯,只精神並不好,錦衾錦成的輕軟長塌,兩扇大理石的落地屏風放在正當的風向上,陽光懶洋洋的照下來,使得風珏玄有些陰鬱的眼睛多了幾分生氣。

伸出左手,有些困難的提起手邊的水壺,親自替風珏磊倒了一杯,袍袖遮住的手背青筋直暴,手軟的幾乎撐不住,受傷處隱隱作痛,臉上卻帶著悠然的笑容,放下水壺,怡然的把茶水推到風珏磊的手邊,笑道:“三弟,今天怎麼得了空閒到我這裡來?”

一邊吩咐身邊的小太監:“去,將那個靠椅搬過來給燕王殿下。”

小太監忙飛快的搬出一張金絲楠木大靠椅過來,還特意巴結的在上面鋪上一個軟墊。

“大哥,不知道大哥傷的如何,父皇母后不放心,特地讓我來看看。”風珏磊行過禮,笑著在一邊坐定,接過風珏玄遞過的茶水,喝了一下,交口稱讚道:“還是大哥這裡的茶好,我那裡新進的可沒大哥這邊的喝起來有味。”

風珏磊說著,舉起手中的杯子,看了看茶色,越發的稱讚起來。

“一會走的時候,包些回去,也省得你總說我這楚王府比你那燕王府好,怎麼就一樣的茶葉喝出兩樣的味道來,我下次也得上你那裡去瞧瞧,看看藏了什麼好東西。”風珏玄說完,似笑非笑看了風珏磊一眼,隨口笑道。

“那必是大哥這裡的人,管茶葉盡心盡責,我那時可真沒什麼好東西,能讓大哥看得上的。”風珏磊開玩笑的道,爾後放下茶杯關心的道:“大哥傷的到底如何,父親實在不放心,要不要叫宮裡的御醫來看看?”

風珏玄搖了搖頭,呵呵一笑:“累父皇擔心了,算不得什麼大事,就胳膊處稍稍傷著了些,現在也沒什麼大礙了,只是傷筋骨一百天,這幾天實在是不方便動,你就替我多在父皇面前解釋一下。”

“這自是應當的,大哥一個人在研究棋局?”風珏磊的目光落在風珏玄面前的一張白玉棋桌上,閒聊道。

“一個人無聊,左右手對弈,也算聊以自娛,實在是不上大雅之堂。”風珏玄左右手各下一子,感慨道。

“大哥的棋路是越來越寬廣了,看看這棋走的,比弟弟可強太多了。”風珏磊說著舉起一枚棋子落下,那枚棋子正巧落在當中,又巧之又巧的攔斷他合成的包圍之勢,這一局棋生死立分。

“三弟還說自己的棋不行,就這步棋走的,我還越接不下去。”風珏玄拿起一顆棋子,猶豫了兩下,沒有直接放上位,反在原棋面上敲打了幾下,一副拿不定主意的樣子。

“說起棋我還真不行,我們兄弟幾個中,還得數珏真的棋最好,大哥勝在棋路寬大,我呢有些小出奇,八弟就不用說了,整個東刺一下,西劃一刀,沒半點路數,整個一胡鬧,只有珏真,開合之間,最有大家風範,是我們中間最頂尖的,連祖母也一直稱讚他。”風珏磊低頭拿起手邊的茶杯,喝了一口,眼睛還看著棋盤,隨意的道。

“珏真再如何能奈,現在也不在這裡,這一去那麼多年,父皇曾說他大婚的時候,一定讓他回來,算算他也是到了大婚的時候了。”風珏玄看著棋面下了一顆子,悠然的道。

風珏真是去當質子的,但誰都知道白逸昊這個質子必然會回去,那等同的風珏真也是要回來的,只不過白逸昊沒回去之前,他也是不能回來的,除非他定親成婚,秦國的規矩,成親是人祭拜先祖的。

風珏真的先祖也就是皇室的祖先,必然要到宗廟裡行三拜九叩大……

秦燕兩國雖然互為質子,但真論起來白逸昊這個質子當得隨性多了,他時不時的可以回燕國,而風珏真卻是極少回來,一方面是因為白逸昊的太子身份尊貴於他,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宗文帝很少有事讓他回來,沒有帝皇召令,私返者等同謀反。

風珏玄笑了笑,他當然明白風珏磊特意提起風珏真的意思,臉上不露半點分毫,隨口溫和笑道:“三弟管他的事做什麼,太后不是一直在幫寧王選妃,聽說對王首輔家的女兒多有溫婉之名,應當是選她吧!”

王首輔是先皇老臣,與太后還有一層表親關係在,自然與太后走的近,有時候也會去慈寧宮看看太后,陪太后說說話,他的那個女兒也會隨著出入宮闈,與皇室幾位王爺也碰過幾次面,看太后的意思,頗多有意她也正常。

“大哥,聽說這次選秀的女子中,有幾位出身名門,我們兩個雖然己各挑了王妃入門,但側妃和庶妃的位置還空著,太后的意思是讓我們再挑幾位,也替寧王也挑個幾位。”風珏玄話風忽然一轉。

正妃還未正門,這挑側妃庶妃,雖然也不是沒有,但總覺得有些不好,特別兩人挑的還俱是最尊貴的公府的千金小姐,太后這時候再送新人入門,就不是很有那回事的感覺,而且據他們所知,王秀秀這次並沒有入選為秀女。

太后分明是要為寧王多挑幾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