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妮在師父要她看著盧悅掃地抹灰的時候,就知道這工作,不是那麼好乾的,本來都想好,幫她一塊乾的,結果……

在清冷的月光下,那片薄薄的覆蓋整個廣場的水幕,在那蕩呀蕩的,那般明目張膽,她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盧悅自覺磚縫都被她的水幕掃到了,哪裡還肯在這浪費時間,兩手微合之間,水幕消失,一團剛剛凝聚的灰塵還沒散開,就被她一個淨塵術,徹底消失在這個世間。

“你……”

“噓!師姐,快幫我捏捏胳膊,掃地掃得我酸死了。”

管妮滯了滯,看看一塵不染的廣場,再看看無賴的某人,哪還不知道,這臭丫頭,要她幹什麼?

“被師父抓到,不僅你死,我也死定了。”

“這麼小聲幹什麼?申生師伯在後殿,他有那時間,死盯廣場?”

盧悅在心裡小聲說了句,除非他是閒得蛋疼,真的想再製她了。

管妮被她搞敗了,怒目圓睜,“你當我師父說話,是放屁呢?”

“這是你自己說的,你說申生師伯的話是放屁,”盧悅才不怕她,“他昨天是氣話,你懂不懂?看看這麼大的廣場,我掃一夜,不得累死啊?事急從權你懂不懂?師伯昨天才教你,有些事,要先做了再想,你懂不懂?”

幾句懂不懂,砸得管妮暈頭轉向。

“原我還以你真聰明,原來進了宗門,也一樣笨了好多。”盧悅理直氣壯,“你自己想想,那麼多師兄師姐,師伯怎麼不叫別人監管我?讓你監管我,就是知道,你欠我的,讓你明著放水的,你懂不懂?”

管妮一把扔了手中的掃把,她怕再拿下去,要忍不住,把掃把往臭師妹身上招呼了。

“我真是前世造孽,才欠了你的。”

可不是前世造孽嗎?若不是她,你管妮現在已經反出道門,跑到魔門那一邊爭地盤了。

盧悅朝她露出一個明媚的笑,“師姐,我回來的遲,你跟我說說,棄疾師伯罰柳如媚了嗎?”

管妮真不想理人,可欠她是事實,現在她也懷疑師父讓她監管盧悅,就是明著放水的意思,長吸兩口氣,壓下那股子鬱悶,反問她,“你想讓棄疾師伯怎麼罰柳師妹?”

盧悅撇撇嘴,“我都要掃渡仙峰廣場了,怎麼的,棄疾師伯也應該罰她把連天峰從上到下的雜草,用手一根根的全拔一遍,或者收集每日的靈露三斤才對。”

管妮眨了兩下眼睛,還有些不敢相信,盧悅能這麼就放過柳如媚,“如果師伯只是這樣罰她,事後,你是不是還要再把她整一遍?”

“你腦子有病吧!”盧悅對申生師伯的釘錘功,很有怨念,在他徒弟頭上狠敲了一下,“柳如媚是誰啊,她是棄疾師伯的直系子孫,師伯肯為我罰她,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還背後整?他老人家知道了,不得寒心啊?”

管妮摸著頭上被她整出來的一個包,欲哭無淚,“你也知道寒心,怎麼就不想想我,我也會寒心的。”

“那你寒個我看看?”

正要跳起來跟她拼了的管妮,耳邊突然傳來棄疾師伯的話,“問她,我若死了,她整不整柳如媚?”

管妮滯了滯,突然之間感覺好冷,待要不問吧,耳邊又傳來自家師父的話。

“那……那個,棄疾師伯若是老了,你也不報昨日之仇了嗎?”

天知道,她說出這話時,**已經沒了一根幹紗。

盧悅倒是沒注意她的異樣,只是離她遠一點,防著她突然朝她襲擊,“整什麼呀,要怪只能怪我實力不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