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這回想不驚動皇后娘娘也是難了。”明清快步回來,急火火的說:“憐妃不知道又抽身風,說是欣美人下毒手加害了身邊一個婢子,走水是原因就是她想要毀屍滅跡。現在著人將欣美人送去了刑房。”

“真是一出接著一出啊。”青犁恨的牙根癢。“皇后娘娘是答應了皇上不會對她下手。可是,皇后娘娘卻沒答應皇上她下手了,自己硬挺著不回擊。我去刑房先讓他們把欣美人放了。”

“怕也是難。”冰凌如實的說:“憐妃這時候動手,就是為了清除掉她認為礙眼的人,幫著咱們娘娘的人。怎麼可能你去一趟刑房,這事情就解決了呢。若真有這麼容易,她也不會選這個時候動手了。”

“那怎麼辦?”青犁嘆了口氣:“總不能不去。咱們若是不出聲,只怕她會更加猖狂。”

幾個人都陷入了沉默。

好半天,忽然有一陣不尋常的響動。

“你們聽,好像是宮門聲。”明清往窗外瞟了一眼:“誰這麼大的膽子敢硬闖鳳翎殿!”

“還說,趕緊去瞧瞧。”幾個人先後奔了出去。

進來的人,果然是她們最不想見的人。

“憐妃娘娘怎麼親自登門了?”冰凌衝她微微一笑,語氣裡卻透著肅殺的寒意。“皇后娘娘事先吩咐過,任何人不得打擾,更不能擅自邁進鳳翎殿一步。您這是要公然抗旨嗎?”

“本宮並未踏足鳳翎殿一步啊。”蒼憐站在宮門外,一副得意的樣子。“只是皇后娘娘病了這麼久,還不見好,臣妾實在憂心的厲害。究竟是胡神醫和副院判也不濟,還是皇后娘娘自己的身子撐不住?要不要傳召別的御醫為娘娘會診?總不能就這麼延誤下去吧?”

“憐妃只要顧好自己便是。鳳翎殿的事情且輪不到你來過問。”青犁上前一步,繃著臉道:“主子才離開皇宮,後宮就生出這麼多是非。說白了,人在做天在看,有些人的險惡用心,真當別人察覺不到嗎?”

“對。”蒼憐稍微頷首:“本宮就是為了後宮的事情特意過來的。敏妃先前入刑房,傷重未曾痊癒過問不了宮裡的事情。纓妃礙於自己的親骨肉被痘疾折磨,也跟著搭上半條命,無暇理會別的事。廖嬪昏迷不醒,還很有可能保不住腹中的龍胎,恭嬪位分低就算了出身又卑微,只怕難以服眾。皇后娘娘一直病著,又得照顧梓州,恐怕跟難以顧全後宮事務。所以本宮特意過來,想求一道恩旨,替皇后娘娘打點後宮的事情,不知道娘娘是否同意?”

“皇后娘娘自然會有最妥善的安排。就不勞憐妃費心。”冰凌朝她行禮:“奴婢恭送娘娘。”

“怎麼?這樣就想打發了本宮嗎?”蒼憐笑裡蘊藏著險惡,眼神冰涼:“皇后娘娘該不會病的連一句話都說不清楚吧?即便真的病的如此沉重,你們兩個奴婢,也不該替娘娘做主。要不要本宮代為執掌六宮事務,得皇后說了才算。本宮豈會聽你們在這裡叫囂。”

說到這,她略微側過身子,衝著明清道:“還不去稟告皇后娘娘嗎?”

明清被她鋒利的眼神嚇得身子一顫,有些為難的看了冰凌和青犁一眼。

“娘娘病中,需要靜養。誰敢滋擾?”冰凌沉了口氣:“憐妃還是趕緊回去吧?若是僭越了皇后鳳權,臣妾怕您吃不了兜著走。”

“是麼?”蒼憐噗嗤一笑:“本宮是來向皇后娘娘求恩旨的,何來的僭越?娘娘說了不許旁人踏足鳳翎殿,本宮這不是站在門檻兒外面嗎?何曾邁進半步?”

“娘娘的意思是,若皇后娘娘今兒不給您個痛快話,您就在這兒不走了嗎?”冰凌微微揚起下頜問。

“是啊。”蒼憐饒是一笑:“對了,還有欣美人的事情,本宮需要向皇后娘娘稟明呢。皇后娘娘這邊耽擱著不打緊,就怕欣美人那消受不住。回頭等娘娘有空搭理臣妾了,欣美人說不定香消玉殞了呢。”

“憐妃娘娘是想用欣美人的命,來逼迫皇后娘娘答應交出後宮權勢嗎?”青犁捏著拳頭,恨不得揮過去。

“這個,就要讓皇后娘娘自己抉擇了。”蒼憐溫眸道:“這幾日天氣涼爽,在這裡候著也算是舒服。且看你們什麼時候去通傳吧。不過本宮料想,皇后身邊的丫頭,可是皇后親自調教出來的人,應當不會這麼不懂規矩吧。”

後宮沒有人能在這個時候站出來,撐住場面。眼下唯一能執掌後宮的,也就只有她一個。也就難怪她這般的猖狂了。

可是冰凌和青犁怎麼能甘心,讓她得逞!

“來人。”蒼憐轉而看向身邊的旌僑:“去給本宮搬把椅子過來,沏一壺茶。這時候,怕皇后娘娘還在睡吧,本宮在這裡品茗吹風,等著皇后娘娘睡醒再議事也不遲。”

“是,奴婢這就去安排。”旌僑露出了得意的表情。

主僕眉飛色舞,會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