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絕佳的巷子,只有一個出口。

冰凌走到了最裡面,拔出了腰間的佩劍。尾隨的人很快就出現在她面前。

“還真是有不怕死的。”冰凌冷蔑的看著他:“那本姑娘就送你一程好了。”

對方沒亮出兵刃,只是往前走了兩步,抬手摘下了自己蒙面的黑紗。

看見他容貌的那個瞬間,冰凌石化了。整個人一動不動的愣在那,不知道該說什麼。

“多謝你。”褚培源有些尷尬的衝她笑了下。

“謝我什麼?”冰凌腦子還有點懵。

“想混進府的是我,我覺出那車上的東西不對勁。”褚培源挑了下眉毛:“沒想到有那麼多羽林衛,一時間難以擊退。我也不想驚動祖父所以……”

“也就是說,你知道是誰下的毒?”冰凌問了這個問題之後,覺得自己有點蠢。“算了,這個問題你不用回答。不然你還是告訴我,為什麼你沒死。”

褚培源指了指自己的心臟:“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會比別人偏那麼一點點。那一刀,確實幾乎要了我的命,一時的失氣昏死過去。但我也沒想到我居然還能醒過來。”

“你既然沒死,為什麼不讓人知道?”冰凌有些生氣:“你知不知道,褚家變成今天這個樣子,都是因為你。”

“起初不知道。後來知道了,更不敢輕舉妄動,不敢現身……”褚培源垂下了頭,一副失敗者的嘴臉:“我有什麼資格出現?因為我差點毀了整個褚家。”

“皇后娘娘三番兩次的提醒你,你都不當回事。那個賤人有什麼好的?你對她那麼好,她居然要你的命……”冰凌越說越生氣,氣的自己心突突的跳。想著怎麼咒罵褚培源才解氣,可是看他垂頭喪氣的樣子,又覺得說什麼都白搭。“算了,反正事情已經這樣了,你愛怎麼就怎麼。”

“我會留在這附近,保護褚家周全。皇后娘娘那邊就全賴你了。”褚培源抬起頭,眼睛裡透出了一絲乞求:“能不能不要告訴皇后我的事。”

“為什麼?”冰凌納悶的看著他。

“我還有沒做完的事。”褚培源神情凝重的說:“求你了。”

“隨便你怎樣。”冰凌懶得和他多費唇舌:“總之,如果你還是喜歡蒼憐,拜託你不要再出現在皇后和褚家人面前了。他們能躲過這一劫,也會被你慪死。還不如就當你已經死了。”

“多謝。”褚培源沒有解釋什麼,轉身走了。

可是冰凌仍然生氣:“好好的褚家少將軍你不當,弄成現在這樣子,你到底圖什麼?”

回到鳳翎殿的時候,岑慕凝還在睡著。

冰凌和青犁躲在隔壁的廂房裡,將褚府和後宮的事情梳理一遍。

兩個人都覺得唯獨憐妃一人作怪。

正想對策該怎麼收拾她的時候,明清快步進來,壓著嗓音道:“皇后娘娘醒了嗎?廖嬪身邊的煢瑟過來了,說廖嬪娘娘的龍胎可能保不住,想讓胡神醫過去瞧一瞧。”

“什麼?”青犁一聽這話,心口就是一揪。“廖嬪懷孕了?”

“是呢。”明清點頭:“被那架子砸傷了頭就算了,還診出了喜脈。現在人昏迷著沒有醒轉,脈象微弱。院判大人擔心廖嬪若再不甦醒,這孩子可能保不住。煢瑟都跪在鳳翎殿外一個時辰了。我這也不敢說,可是她不走……”

“胡神醫是不可能過去的。”青犁皺眉道:“娘娘和皇長子殿下都是痘疾。胡神醫成日裡和她們接觸,萬一要是把這病帶去了錦來殿,那廖嬪和皇嗣也危在旦夕了。到時候,還要怪皇后娘娘安排的不夠妥當周全。”

“是啊。”冰凌也是點頭:“咱們雖然是服了藥,能確保不染上這病。可外頭的人若不相信,還當咱們是故意要害廖嬪呢。”

“那可怎麼辦?”明清急的不行,聽見外頭有內侍監的聲音。“又怎麼了,我去瞧瞧。”

不去還好,這一去,又是一樁棘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