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要幹什麼?”太后一生氣,拂袖打翻了那勺藥:“哀家不需要你來伺候。後宮的事情那麼多,你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別再哀家這裡礙眼了。”

岑慕凝溫婉的笑起來,那樣子透著一股風情。

太后被她氣的胸口悶,目光越發鋒利:“你笑什麼?”

“母后,您有沒有發現,您這時候說話這般流利了,真是一點都沒有結巴。”岑慕凝笑的合不攏嘴,接過青犁遞來的另一隻銀勺,重新喂藥:“足見是纓妃的藥方管用。如此說來,這藥就更要喝完才是了。”

“你到底有沒有臉皮。”太后被她氣的不行:“哀家這樣不待見你,你還非要往哀家身邊湊。”

“就算母后不喜歡臣妾,也不能攔著臣妾向您盡孝啊。何況今天是妃嬪來太后宮裡請安的日子。若是讓滿後宮的妃嬪都知道臣妾於您不睦,臣妾不得您的喜歡,傳揚出去,豈非是天家婆媳失和,這可不是一樁好事。皇上才登基不久,臣妾就算是有一萬個膽子,也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即便母后不喜歡臣妾,也請為了皇上做做樣子。”岑慕凝眉開眼笑的說:“勞煩您喝了這碗臣妾喂的藥可好?”

“什麼後宮請安的日子?哀家怎麼不知道?”太后狐疑的不行,一雙眼睛審慎的瞪著岑慕凝。

“臣妾沒稟明母后嗎?”岑慕凝一拍腦門,免不了生氣:“青犁,你怎麼不提醒本宮,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能不讓太后知曉呢!”

青犁連忙認錯:“都是奴婢不好,奴婢只顧著追查後宮的兇案,竟然混忘了。還請太后恕罪。”

“什麼兇案?”太后冷了臉:“你們主僕到底在哪出戏?”

“也不是什麼兇案。就是有人把欣美人打暈,捆了石頭,扔下了御湖。偏巧讓臣妾給撞見,救了她一命。卻沒能追查到是什麼人所為。不過母后不必為此有心,兒媳一定會查清楚的。”

太后沒有做聲,只看見蕾祤快步進來:“啟稟太后,請安的妃嬪們已經在殿外聚齊了。”

“哀家不見,都打發了。”太后病容憔悴,根本就不曾精心裝扮,哪裡有心思見那些妃嬪。“更何況她還在跟皇后賭氣,根本就不滿意皇后這樣的安排,臉拉的多長。

“這可不好。”岑慕凝像哄孩子似的,軟言對太后道:“母后,您就見一見那些妃嬪吧。她們為了能給您請安,高興了一整晚了呢。可能天不亮就起來收拾打扮,就為了討您喜歡,若是您連見一面都不肯,保不齊又要傳出什麼閒話了。母后,能否一切以大局為重?”

“你是在責怪哀家不識大體?”太后被她氣的,整張臉都紅了。

“臣妾只是想請母后為後宮和睦盡一份力。”沒等她開口,岑慕凝便道:“叫人打上簾子,母后只是隔著簾子與她閒話兩句便罷。這樣可好?”

她的話音剛落,冰凌就領著幾個伶俐的丫頭,打上了簾子。

太后再想要說什麼,藥勺又湊到了嘴邊。“皇后這是,把鳳鸞殿當成你的地方了。你眼裡可還有哀家的位置?”

“正因為臣妾敬服母后,處處以母后為先。才必得安排這樣的請安。否則,妃嬪們還當母后病的嚴重,豈不是壞了母后的清譽。”岑慕凝話音沒落,妃嬪們已經慢慢的走進來。

當著床榻的那張屏風被撤走,打著的簾子薄如一層蟬翼,怎麼可能看不清太后的樣子。

“臣妾等拜見皇太后,願太后安康順遂,長樂未央。”

岑慕凝含笑看著太后,心想氣不死她才怪。在她眼皮子底下殺人,那就別怪她不軟不硬的頂回來。

好半天,太后才嗯了一聲:“你們有心了,免禮。”

她儘可能表現的平靜如常,沒顯出別的心思來。“哀家病著,若非皇后安排,也是難見你們一回。往後得空,多來哀家這裡走動,也能給哀家解解悶。”

“臣妾遵旨。”妃嬪們齊齊行禮,個個笑靨如花。

尤其是欣悡,她站在人前,略微顯眼的位置,笑吟吟的朝太后再度行禮:“啟稟太后,若您不嫌棄,臣妾願意日日來鳳鸞殿侍奉,以報答太后的厚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