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六一 血濺婆娑(九)(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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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他有這塊七星令。
除了他,就只有黎家嫡親之人才知道,七星令其實是法寶,一種築基期之人就能如臂使指的法寶,唯獨黎家血脈才能使用的法寶。
黎嘯天並不懼怕婆娑門任何一個強者,甚至還巴不得他們前來圍攻自己,只要,只要童不樂不祭出那件神秘的法寶,他就完全可能困龍出海,逃出生天去。
一息之後,黎嘯天長嘯聲還在四下裡迴盪,七星令已經裹著他和葉茵茵,飛出了這間屋子,眨眼後就落入十五個婆娑門築基巔峰大圓滿強者的包圍圈中。
十五件九級、八級的法器,交織成了一張密實的天羅地網,但一接觸疾飛而至的七星令,就像冰雪遇見驕陽,迅速消融崩解,在電光火石的一剎那,被毀壞得乾乾淨淨。
“婆娑門,你們一個個都該死!我黎嘯天今日就要替各大宗門冤死的亡魂,討回這筆血債!七星濯日,血海滔天,七星令給我煉化!煉化!煉化!”
雖說此刻的婆娑島上,四下裡都響起激烈的打鬥聲、廝殺聲和慘叫聲,十分混亂,但黎嘯天的聲音卻像滾滾驚雷,傳遍了這座龐大的島嶼。
同一時間,七星令就像一顆驅散了烏雲遮蔽的太陽,驟然間放射出萬丈毫光,灑落到十五個剛失去了得意法器的婆娑門強者身上。
奇怪的是,七星令放出的光芒,這些人根本閃避不開,他們在法器被毀的一瞬間,就如同陷入到了一個奇怪的力場裡,如泥沼,如陷阱,渾身上下,無處不被束縛,完全動彈不得。
當聽到黎嘯天吼出那句“七星濯日,血海滔天”之時,一個個嚇得亡魂離體,心生無窮的悔恨。
七星令所在的黎家,有‘七星令出,血流千里’的恐怖傳聞,而黎嘯天適才念出的這句法訣,正是七星令製造無邊殺戮的法訣精髓,他們只是耳聞過,並未親見,此刻深陷毫光束縛之中,才後悔莫及,原來,七星令果真是名不虛傳,即便是築基巔峰大圓滿者,在其面前,也只有束手待宰的份。
法寶,原來七星令是一件強大無比的法寶!
這是十五個婆娑門強者最後生出的念頭。
一息不到的時間裡,被白光籠罩的他們,就被煉化成比米粒還要細微的一點點血色元晶,徑直被七星令收攝進去。
然後,這塊收斂起毫光的七星令,便像一顆流星,扶搖直上,直衝天際,拉出一條炫白的軌跡。
葉茵茵發現自己與黎長老就像身處在一個白色的氣泡中,而黎長老這塊七星令一息間就把十五個婆娑門築基期最強者煉化成了元晶,這不禁讓葉茵茵深感自己當初選擇的明智。
她隱約猜測到了一些什麼,咬著牙對微微閉著雙目的黎長老道:“長老,既然婆娑門已經搶先衝各方宗門勢力動手,您何不大顯神通,藉此機會,一下端了他們這處老巢,一了百了?”
在她看來,就算婆娑門有數百築基期強者,黎長老御使著這塊七星令,也足以在一盞茶的功夫裡,將他們全部滅殺掉!
她覺得,這完全可以算作是自己與黎長老的宏偉計劃,提前施行了。之所以在這個時候說出這句話,是間接地向黎長老表忠心,彰顯自己絕不是一般的修行女子,自己也是殺伐果決之人,值得黎長老大力栽培和著重保護。
殊不知,黎嘯天忽然張口噴出一口黑血,神情一下子萎頓不堪,微微睜開眼,無比虛弱地道:“你說得輕巧,以我目前的修為,一日至多能施展兩次‘七星濯日’,每使用一次,還會令我修為極度耗損,非元晶不能彌補。為今之計,咱們只能先逃出去了再說,有的是機會找婆娑門報仇!”
葉茵茵恍然。
原來,這塊強大得近乎逆天的七星令,也有著如此苛刻的限制條件,看起來,就是方才一口氣煉化了十五個婆娑門築基巔峰強者,已經令黎長老修為損耗不小了,否則也不可能吐血,變成這般萎靡模樣。
眼看身下的婆娑島越來越小,心知道自己已經離危險越來越遠,葉茵茵的心不禁一鬆。
就在這時,她忽然注意到前方,七星令高速飛行的前方虛空中,赫然佇立著一個奇異的黑色‘葫蘆’!
不錯,正是一個黑色葫蘆。
它靜靜的漂浮在空中,似有萬千祥雲將其託著,襯著,偏偏碩大的葫蘆口,就像個深不可測的虛空黑洞,端端地對準了七星令!
“長老,小心前方!”葉茵茵失聲尖叫起來。這個瞬間,她的腦中似有一道閃電劃過,她想到了一個最為可怕的可能。
“難道,這東西就是婆娑門持有的那件神秘法寶?天啊,看來今日是在劫難逃了!”
惶然中,她果真看到黎長老蒼白無血色的臉,竟頓時間變得一片烏黑,眸光中也閃現出一抹驚懼來。
“莫非,黎長老御使著七星令,也扛不住這件神秘法寶之能?”葉茵茵忽然感到眼前一黑,竟是暈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