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德驚惶回頭,就見鐵冠山胸口有塊巴掌大的淡青色鱗片,閃爍著清幽的玄力光暈,九道符紋自如九條章魚觸手,在鱗片上不斷變換遊動。

“嘶!姓黎的居然用九級法器來對付一個築基初期的晚輩!雖然少門主口不擇言目空一切,你姓黎的也不至於下手這麼狠吧?難道你還真想在婆娑門禁地大開殺戒,當眾虐殺我血斧門少門主?”

伍德可謂是驚怒交加,一把抓向那件九級法器,真要是黎長老發狠,在他面前殺了鐵冠山,鐵新宇絕不會輕饒了他。是以,伍德全力出手,但求能暫時將這件法器鉗制下來,暫時保住鐵冠山的性命。

可伍德出手還是稍嫌遲了。

黎長老被鐵冠山的話,激起了滿腔殺意,九級法器一出手就制服了鐵冠山,在伍德出手之前,悍然將這件法器中的封印的一個五級法術啟用開來。

“萬藤纏繞”!

“啊......”

在伍德出手的一瞬間,鐵冠山口中再次發出淒厲不堪的慘叫,卻是‘萬藤纏繞’演化出數以百計的倒刺藤蔓,剎那間把鐵冠山包裹成了一個粽子,連慘叫聲都一下子湮滅不聞。

每一根藤蔓,都像毒蛇一般,緊緊纏住鐵冠山的身體,鋒利的倒刺深深地扎入其皮肉當中,瞬息時間,粽子一般的鐵冠山就變成了一個血人。

伍德喉間憤怒地咆哮了一聲。

已經探出去的右手閃電般收回,左手卻取出了一塊金色的馭獸牌,一息間啟用,一道指引之光頓時直射到包裹著鐵冠山的那些藤蔓之上,觀月樓二層大廳內像是平地裡升起了一股猩風,如龍捲襲來,卻端端地裹住了血色的‘粽子’,被‘萬藤纏繞’困住命在旦夕的鐵冠山就在這股腥烈暴虐的龍捲風中陀螺般旋轉起來!

“散!”

伍德額頭玄根圖騰忽然變得無比璀璨耀眼,口中如金石般迸出一個音節來。

與此同時,他手中的馭獸牌發出的指引之光霎時間變成橙黃色,似乎把那股龍捲風也浸染了,讓其色變的同時,還旋動得更加猛烈。

封天門等四個宗門八名長老,雖個個端坐原位,一副世外高人的淡然模樣,可事實上卻都在凝神關注著突然發生的這一場衝突,從黎長老忽然發難,祭出九級法器,啟用‘萬藤纏繞’制住鐵冠山,再到伍德一擊不成,迅捷取出馭獸牌開始營救鐵冠山,時間不過才過去幾息而已。

隨著伍德的一聲厲喝,他們就看到龍捲風中,‘萬藤纏繞’這個著名的五級法術,正在崩散解體,那一根根藤蔓正在被龍捲風剝離、摧毀,消散在風中,只不過三兩個呼吸過去,指引之光消失,龍捲風停滯,終於重新顯化出衣衫襤褸渾身血肉模糊狼狽不堪的鐵冠山來。

星辰門的少主,似乎已經暈厥過去,卻兀自站立不倒,人們這才發現,一條金黃色的纖細小蛇,赫然盤踞在黎長老打在鐵冠山胸口上的那件九級法器之上,其蛇身已將這件鱗片形的法器完全纏繞起來!

“嘶!狂沙曼巴!是狂沙曼巴!天啊,血斧門連這等奇物都能降服,當真可怕到了極點!”白沙門一個長老,忍不住失聲驚撥出口,眼神中滿是驚恐與不安。

他的話音剛落,人們就見纏住鱗片法器的這條狂沙曼巴,蛇頭閃電般對著鱗片接連啄了幾下。

頃刻間,黎長老這件強大的九級法器,就被這條狂沙曼巴啄碎,吞下肚去,然後,化作一道金黃色的光芒,一閃就沒入到伍德手中的馭獸牌裡!

“天啊,是獸魂!居然是狂沙曼巴的獸魂!什麼時候血斧門的馭獸術如此強大了,連五級巔峰的獸魂都可以封印降服了?怪不得能不費吹灰之力就破了一件九級法器,真是厲害啊!”

坐在最末席的一位黃龍門長老,也低聲驚撥出聲來。

這時,伍德屈指將一粒療傷丹藥彈入鐵冠山口中,左手順勢往前一帶,卻是將已然失去身體反應暈厥過去的鐵冠山放到座椅上,同時間,一點血紅色的光芒又從伍德手上閃爍而出,徑直落在鐵冠山的胸口,人們看到,那竟然是塊淡紅色的馭獸牌,顯然是伍德為了防止黎長老再一次對鐵冠山出手,特意佈下的防護手段。

說來話長,其實雙方動手,全憑法術,也控制得很好,並未波及到其他地方,不到十息時間,這場爭端就以伍德出手化解暫時告一段落。

伍德的手段之強,令幾個宗門長老刮目相看,尤其是其神乎其神的馭獸手段,當真是快得連黎長老都沒有反應過來,要不然,黎長老怎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一件九級法器毀在一條狂沙曼巴的獸魂之下?

伍德徐徐轉身,不卑不亢,直視著越發怒氣沖天殺意凜然的黎長老,語氣出人意料地平靜:“黎長老,小輩無禮,我已代他向你道歉,你為何下次重手?要知道,冠山可是我血斧門的少門主,你這麼做,怕是有失前輩高人風範吧?”

黎長老怒不可遏地一抬手,卻是直接將一旁的葉茵茵和身前擺滿豐盛酒席的桌案,挪移到一邊,腳下一晃,就閃身到了伍德面前不足一米遠處,瞪著噬人的血紅雙眼,咬牙切齒地對伍德吼道:“敢毀我法器?伍德,你要與我黎嘯天為敵?”

伍德毫不示弱,鎮定沉穩地道:“黎長老,我血斧門對你已經足夠尊重。你不要太過分,此事,就此作罷,可否?”

“嘿嘿,作罷?”黎長老伸出舌頭,殘忍地在嘴邊舔了一下,笑道:“當然,我差點忘了,這裡可是婆娑門的觀月樓。伍德,你不給我黎嘯天面子,沒有關係。但你可別忘了,我家有幾位老祖在上宗!你要玩,我就陪你玩到底!三百上品玄石,這個廢物必需跪地給我磕頭道歉,此事我就不再追究了!”

“嘶!”

聞聲,幾個宗門長老暗暗一縮脖子,對黎嘯天的做法頗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