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三、召見(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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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那日遊了御花園後,淑寧找了個機會將婉寧拉到避裡,將她走後皇帝出現的事告訴了她,還擔心地道:“我想皇上興許在暗裡看了一陣子了,不知有沒有聽到二姐姐的話,若是有什麼不好的後果,可怎麼辦呢?”
婉寧卻是一愣,也有些慌:“不……不會吧……我也沒說什麼不得了的話啊,再說……太后和五阿哥……都會挺我的……那天才藝表演後,太后還誇我歌唱得好來著……”
淑寧嘆息一聲,道:“二姐姐,你難道沒聽說太后病了麼?誰知她還有沒有精力再管這個事。何況照太后的脾氣,只要皇上拿定了主意,她未必會多說些什麼。二姐姐,這回你太魯莽了。那些話,若是自家姐妹在家裡,或是親近的好友單獨相處時說說,倒也沒什麼要緊,就當是閨閣中取笑罷了。只是在外頭,又是在皇宮這種地方,更該謹言慎行的。你與那個常露才認識了幾天?就敢這樣隨便?何況當時在場的還有魏家表妹,她與你不過是點頭之交罷了。你怎麼能當面說那樣的話?”
婉寧低頭絞著帕子,不出聲,半天才道:“當時又沒別人在……常露是我好朋友,那個魏莞又是你表妹……何況我只是在開玩笑而已……又沒說什麼過份的話。常露很快就會被指給七阿哥,許多人都知道啊。當日成嬪娘娘誇獎她的情形,我雖沒看見。但你是親身經歷地。既然是事實,那常露也不過就是害害羞罷了……我又沒胡說……”
淑寧又是一陣頭痛,幾乎是苦口婆心了:“二姐姐,記得進宮第二天,我跟你說起那個被打死的秀女的事,勸你萬事收斂些,別讓人抓住了把柄。你當時答應得好好的,也……也安份了幾日,可為什麼一留了牌子。就變得張揚起來?說話行事都不注意,還與那些秀女天天湊在一起。她們先前對你是什麼態度?現下與你這般要好,誰知有什麼心思?至於那個常露……”
她回想常露在御花園裡的言行,心下略略發寒:“我看也不簡單。只怕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無辜可憐,是不是真的指婚給七阿哥……也說不準。姐姐還是離她遠著些吧,別被人算計了。這些天暫且收斂些,哪怕只是裝出個端莊賢惠的樣子來也罷。等指婚的旨意下來了,你愛怎樣就怎樣,可好?”
婉寧低頭不說話,淑寧再催幾聲。她才抬起頭盯著淑寧瞧,咬咬唇,道:“三妹妹。我最近只顧著和別人一起玩。太忽略你和媛寧、絮絮了。你是不是不高興?你直說嘛,我以後多陪你就是了。你……你不要再這樣說我地朋友……”
淑寧怔了怔,心底一股怒氣湧上來,心肝脾肺腎,都彷彿灌了辣椒水似的,嗆得說不出話來。好容易按捺下,她深吸一口氣,道:“不必了!二姐姐愛怎樣就怎樣吧,我不會再管了!”說罷轉身就走。
可惡的婉寧!我好心提醒你,你居然把我當成是挑撥離間的小人了?!真是狗咬呂洞賓!我再也不理你了!!!
她一路生氣地往回走,腳下使了些力,待回到房間時,腳踝又隱隱有些痛,於是她便縮在房中,看書練字彈琴,偶爾與媛寧絮絮魏莞聊天,沒事一概不再出門。
而婉寧見淑寧突然走了,很有些意外,不知是哪裡得罪了她,回頭仍照自己地心意行事,不過幸好她沒忘記對方說過的皇帝那日在場的話,平日裡行事稍稍收斂了些,又託人傳信給五阿哥問口風。只是傳信的人都說五阿哥在慈寧宮侍奉湯藥,找不到人,她開始有些擔心,但後來見宜妃等後宮娘娘請秀女去喝茶聊天時,也會把她捎帶上,態度也很正常,方才放了心。
因皇帝並未下旨明言幾時確定秀女地去處,後宮便隱隱騷動起來,時不時的有妃嬪接了看得上眼的或有親戚關係的秀女去喝茶說話。婉寧、媛寧、絮絮、嘉慧、常露、寶鑰等人都去了。淑寧本人則從未受邀,看到其他女孩子打著傘冒雨回來時,漂亮地衣服都濺上了泥水,鬢髮散亂狼狽,不禁暗自慶幸。
這一日她本來正在練字,卻忽然來了個小太監,說皇帝要召她與魏莞過去。淑寧與魏莞對望一眼,都有些詫異,因小太監催得緊,便匆匆換了體面的衣裳前往乾清宮,身後儲秀宮眾人議論紛紛,各種各樣的猜測都有。
淑寧一路膽戰心驚地來到乾清宮,隨著小太監從側門進入,先是在一處小房間等了一會兒,與魏莞互相幫著稍稍收拾了一下頭髮衣服,便有人來請她們進西暖閣去。
淑寧一踏進西暖閣,便先眉毛一跳。
桐英正在裡頭,在旁邊地一張桌子上整理著文房四寶,只不經意地掃了她一眼。
這一眼裡頭包含了許多意思,略略安撫了淑寧地心。她若無其事地與魏莞一起對正居上座地皇帝行了大禮,一聽到“起喀吧”三個字,便起身站好,垂手聽候皇帝的吩咐。
屋裡除了康熙皇帝與桐英,原來還有其他人在。國維不知為何進宮來了,皇帝叫魏莞來,卻是讓她見見分別多日地外祖父。祖孫倆鄭重謝過康熙,淑寧也拜見了僅僅見過兩面的外叔祖。
國維對於淑寧只是淡淡地說了些場面上的話,對魏莞則嚴厲又慈愛。當著康熙的面,問過她近日的大體表現,便教導她要謹守閨訓,循規蹈矩,以報君王,云云。魏莞一一端正應了,態度倒是一如既往地淡然。
康熙見狀便打了圓場,說國維久不見外孫女兒,不必這樣嚴厲,又問起魏莞平日的功課女紅等事。知道她擅長琴棋書畫,便當場叫她寫幾幅字來,然後才回轉頭去搭理其他人。
淑寧原本見康熙皇帝似乎只顧著與國維祖孫說話,竟把桐英與自己晾在那裡,不知是什麼緣故。但見桐英不慌不忙地候著,似乎胸有成繡。她相信桐英必定有他自己地理由,便也耐下心來,靜靜等候。
康熙打量了淑寧幾眼,便用手指了指桐英。問:“你可認得他是誰?”淑寧忙施禮答道:“回皇上,奴婢認得,這是簡親王府的桐英貝子。”康熙“嗯”了一聲,又問:“你是怎麼認得他的?”
淑寧心下一驚。不知他這樣問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只能沉 九峰行5200住氣答道:“回皇上,奴婢的父親曾在奉天任官,因哥哥要進學。便讓他拜了一位師傅。恰巧桐英貝子也拜了那位先生為師,便成了同窗好友,平日裡時不時約了一同去騎馬射.
康熙似笑非笑地望望桐英:“哦?看來還是青梅竹馬啊。”桐英傻笑兩聲:“奴才跟她哥哥是發小嘛。”康熙哼了他一聲,才問淑寧:“說說後來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