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司機師傅在想什麼,很是出神,竟然絲毫都沒注意到車門外就站著杜康,被突如其來的敲窗聲嚇得激靈靈渾身一顫,扭頭一看是杜康這才暗暗長出一口氣,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推門下車,兩條胳膊搭在車窗上問杜康,“小夥子,看這架勢一時半會兒的是過不去了,你打算怎麼辦?”

“我就是來說這事兒的,喏,這是車錢,我有急事兒,就不和你在這兒乾耗著了,回見。”杜康給了司機師傅車錢,說話的同時已經偷偷拿出手機把這輛計程車的牌子拍了下來,然後才跟司機師傅擺擺手,從車縫兒擠過去,上了便道…

繞過一條小街,杜康找了另外一輛計程車回了店裡,剛進店門就聞到一股焦胡味道,而且還有濃煙從樓上冒出,嚇得杜康趕緊跑了上去,還沒等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迎面就衝來一個人,一張黑臉,兩隻大眼,滿嘴小白牙,張牙舞爪的就向著杜康撲來。

“我靠!什麼玩意兒!”杜康側身閃開,右掌立起狠狠切向這跟非洲來的似的人後脖頸。

誰想這人滑溜的好像條泥鰍,身子微微扭動,杜康一掌貼著這人後背滑落,被這人一頭撞進懷裡,然後就覺得手裡一輕,拎的好吃的已經被那人奪了過去。

“小胖,小胖,你可回來了,快過來幫忙!”另外一個“非洲友人”也從滾滾黑煙裡衝了出來,同樣的一聲滿臉漆黑,不過這個聲音杜康一聽就知道,肯定是微微。

一張黑臉,兩隻大眼,滿嘴小白牙,一頭長髮橫七豎八,還有兩縷從額前垂下來,好像個蛐蛐,從頭頂網上冒青煙。

看著如此犀利造型的微微,杜康吭哧兩聲,最後還是沒忍住,捂著肚子大笑起來,“楚…楚姐,神馬狀況,你讓人扔爐子裡去了?你…你這個造型,”杜康雙手在腦門前比劃了個觸鬚的手勢,對微微豎起大拇指,“很犀利,很前衛。”

“要你管,”微微被杜康氣的磨牙,不過知道自己理虧,也沒法兒發作,就一雙大眼睛一個勁兒的瞪杜康,“小胖,快過來幫忙,怎麼油著了澆不滅呢?”

“我勒個去的,你說啥,油著了!”杜康頓時就笑不出來了,越過微微,一步衝進廚房,滿地都是一點一點的火星子,整個灶臺都是火苗子,濃煙滾滾,烈焰騰騰,一個大勺倒扣在地上,已經被燒的通紅,足可見溫度之高。

杜康一步邁進來就後悔了,整個人就跟進了烤箱一樣,渾身上下汗毛孔瞬間張開,覺得頭髮、眉毛都被燎焦了,無奈之下只好又退了回來。

開始左右尋摸,一眼看到了放在客廳茶几旁邊的金魚缸,足有兩米多長,滿滿一缸水,成年人四個差不多將將抬起。

如今杜康也是急了,再加上本身杜康就膂力過人,衝到近前,也不管還插著氧氣泵,雙手抓住缸沿兒,雙臂運力猛的向上抬起,連水帶玻璃缸足有四百多斤的金魚缸硬是被杜康抱了起來,兩三步衝回廚房,看準火勢最旺的地方,整個魚缸就砸了過去。

咔嚓!嘩啦!

隨著一陣陣蒸汽和白煙升起,滿地火焰大多都被一缸水澆滅了,杜康看著廚房焦黑的四壁,被燒的扭曲變形的餐具和食材,轉身看著乖乖站在門口,一副小朋友做錯事情模樣的微微,突然發現一肚子的邪火兒竟然發不出來了。

反而問了句,“楚姐,你沒傷著吧?”

話說出口,杜康就覺得自己傻了,微微是什麼人,可不是一般二般的角色,她壓根兒就不是人,一千五百年修行的蛇精是說著玩的?

別說這點兒小火,估計就是把她扔進鍋爐裡,也未必能傷到她一根頭髮,只不過這造型實在是…實在是有點兒別緻。

“楚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杜康推著微微去衛生間洗澡,自己就抱著肩膀靠在外面牆上,有點兒責備地問著。

“嗯,是靜靜,她說餓死了,要自己做飯吃,油炸帶魚,然後不知道怎麼的,油就一下子著了,我端了盆水打算把火澆滅,結果水下去,火更旺了。”微微的聲音從浴室裡傳出來,同時還響起了嘩啦啦的水聲。

杜康神情一滯,這才突然意識到微微正在自己身後的浴室裡洗澡,嘩啦啦的流水聲,還有沐浴乳在身上抹過的輕微聲音,杜康眨巴眨巴眼睛,心裡告訴自己“杜康,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雖然心裡這麼想的,可眼睛還是不由自主向身後玻璃門上瞟過去,磨砂的玻璃門上映出一個正雙手搓弄頭髮的嬌小身形來,身段凹凸有致,前凸後翹,看的杜康喉頭咕咚一聲狠狠嚥了口唾沫,下了莫大的決心,才收回目光,把腦袋轉到另一邊。

杜康突然覺得上嘴唇溼溼的,伸手抹了下,再看,這才發現自己流鼻血了!

“小胖,你還在嗎?怎麼不說話了?”微微一邊用浴沙搓著手臂,一邊歪著頭問道。

門外正仰頭,手指堵著鼻孔的杜康,只好悶聲悶氣地回答,“沒什麼,哎,楚姐,剛才在你之前衝下來的那個人不會是冉靜吧?”

“是啊,就是冉靜,她怎麼了?”

微微的回答讓杜康頓時預感到事情不好了,狠狠一拍大腿,以最快速度衝動一樓,卻發現根本沒人!

“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