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大人沒有調兵的權柄吧?這將軍口稱大人、奉命……莫非城中有什麼了不起的大人物到來?比知府還大的官?”

“完了,咱奉城這小地界,如何能驚動這等大人物,總不會是逆黨首領在這吧?”

……

大股騎兵入城,立即引起了全城轟動。

等訊息傳到縣衙,落入欒成耳中時,饒是以這位知府大人的定力,也不由猝然起身,神色大變。

“你說什麼?元吉將軍入城?他在哪?”

縣衙內,前來稟告的捕頭張儉神色複雜:

“說是去了金福客棧。”

欒成揹負雙手,在房間中來回踱步。

因浪十八手下留情,只受了小傷的張儉遲疑道:

“大人,看來是那位趙少保的手筆,這位來此,究竟是為了什麼?”

欒成停下腳步,看了眼黑炭般配雙刀的護衛,一屁股坐下,嘆道:

“是為了逆黨而來,匪首莊孝成可能在奉城地界。”

張儉大驚:“竟有此事……那我們之前……”

中年文士模樣的欒成搖頭苦澀道:

“本府只怕被逆黨利用,做了拱向趙少保的一顆卒子。罷了,此事已不重要,關鍵是趙少保如今號令大軍進城,只怕不妙。”

張儉奇道:“為何?”

欒成嚴肅道:

“莊孝成昔年貴為太傅帝師,何等樣人物?簡文死後,其護送簡文遺孀以及幼子遁入江湖,搞出個龐大的匡扶社,這樣的人物和手段,豈是好對付的?

趙少保之前微服進城,卻瞬間被破,已是輸了先手了,如今貿然召大軍進城,更是露怯,底牌先一步翻出來,豈非更落了下風?這對手棋如何下得?”

張儉想了想,說道:

“據說這個趙少保極有才能,雖名聲不佳,但屢次大破逆黨。”

欒成苦笑道:

“本府不懷疑這趙少保的手段,但本府更清楚,他終歸只是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以往在京城,佔著地利人和,對付逆黨自然容易許多,如今來了奉城,對手也成了莊孝成那等老辣人物……”

他搖了搖頭,明顯不抱信心:

“終歸是太年輕,年輕氣盛,如何鬥得過老狐狸?”

想了想,他咬牙起身道:

“本府這就去一趟金福客棧,與其說一說。”

當即,這位知府大人領著幾名護衛,直奔金福客棧,可等他到了以後,卻並沒看到進城的官軍。

金福客棧內,病懨懨的書生走了出來,以手絹掩著口鼻:

“咳咳咳,知府大人來晚了,趙大人命我留下等你,說你若來,便傳話說要知府大人回去歇著,以不變應萬變。”

欒成愣了下:

“趙少保去了何處?還有那些官兵呢?”

膚色蒼白的書笑了笑,道:

“趙大人帶著兵馬出城去了,說是要趕在天黑前,去看紫霄宮的夜景。”

紫霄宮……紫衫道人盧正醇的修行道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