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膽子太大了,現在不及時脫身,將來可能會牽扯到我們。”應父語氣淩厲。

應盈跪著往前走了兩步,抱住父親的腿,她臉上流下兩行淚,說:“爸爸,再給我一點時間好不好?他……他馬上要去香港試鏡,這是他一直以來的願望,就算……就算我們要分開,我也不想讓他那樣落魄……”

啪!應盈臉上捱了一個響亮的耳光,口鼻流血,應父失望地看著她,手無力地垂到腿旁,臉上因為怒氣而變得通紅,一抹悔意從他眼中閃過。

“我是怎麼教育你的!你現在就變成這種樣子!”應父罵了兩句,扇過女兒巴掌的那隻手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他用另一隻手按住,臉上蒼老了幾分。

“我只是……”應盈哭著說:“我只是有點捨不得那些記憶,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變成了現在這樣……”

“他一開始就這樣!”應父怒吼,“他從來沒有變過!”

應父沉默片刻,說:“在遇見你之前,他還有一個女朋友。”

應盈抬眼,說:“這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就因為他向你保證過?這個人不是現在的蔡萱萱,是另外一個人。”

“她現在……怎麼樣?她在哪裡?”

“你找不到她的,俞林藏得太緊了,以至於我最近才知道有這麼個人的存在。那時候有人往你的住處寄照片,照片被俞林截獲了,我雖然沒得到照片,但卻找到了寄照片的人,是曾經在俞林手下工作過的蔡萱萱,我記得很清楚,她能力很強,後面莫名其妙辭職了。”

“我順著蔡萱萱發現了她和俞林兩人的關系,猜出蔡萱萱當初發的就是兩人親密的照片。她當初給你發照片,可能是想讓你和他離婚。”

應盈拳頭慢慢攥緊,筋骨突出。

“但我很快發現不止如此,他們兩人有意藏匿著另外一個人,將這個人轉了院,我去俞林的老家調查,只發現這個人有可能是他曾經的女友,叫何眉。”

應盈語氣顫抖:“可她怎麼會在醫院?”

“只能往最壞的情況去想了。他當初一無所有,為了和你在一起,做什麼事情都有可能。我生意場上什麼人沒見過?”

他起身去冰櫃裡拿了一包冰袋,又拿了一條手絹,半跪在女兒面前,用手指頂著手絹,慢慢地擦拭著她嘴旁,鼻子下方的血跡。

“你和俞林必須分開,我不能保證他以後不會傷害你。他們現在把那個女人重新藏起來了,俞林的公司出事是遲早的事,這個女人的事情絕對會跟著鬧大,到時候我們整個家族都會受牽連,萬一有其他審查部門介入,我和他,甚至還有其他你認識的叔叔都有可能進監獄。”

“爸……”應盈抬眼,應父打斷:“你不用再說了,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他,事情結束後,你們立刻離婚,從現在開始,我會進行財産割讓和公司股權分配,最大限度保住公司。他的公司現在就是個空殼,裡面危機一個接一個,一旦出事,結局不會好。”

應盈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停住了眼淚,說:“我們會不會……”

“不會。”應父說,“我們家族會好好的,就算俞林做了這個導火索,我也有辦法將這根線截斷。就算他反咬一口想讓我們進監獄,我也會想辦法保住你。”

應盈眼中閃著淚光。

“那個女人怎麼辦?”應盈說。

“絕對不能讓她被別人發現,哪怕俞林將來公司出事。他的公司出事最多就是稅務層面,一旦涉及到刑事,事情都性質就全變了。”

“你現在好好和俞林相處,不要讓他看出異常,我盡可能將公司事務分割,一切與你無關。”

應父站起身,說:“你現在打電話給俞林,說你會盡全力支援他這一次的試鏡,會讓公司幫忙為他造勢,”

應盈拿出手機,手抖動著,將手機掉到了地上,她面色蒼白,急忙撿起,撥通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