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州奇案(第3/3頁)

燕款出了一身冷汗，只覺得一隻冰冷滑膩的手從腹腔伸入，狠狠攥住他的心髒。

他緊張地咽口水：“可能是我們想多了。”

“他們很像。”晏朝生說。

燕款注視著晏朝生的腦袋，說：“我會讓人去查的。”

“查東西的過程就像做石雕，將東西從石頭上雕成形狀，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部電影就像那把雕刻刀。”晏朝生淺淺微笑，“走吧，也許我該看看你拍的一部電影。”

他們走出電影院時，眼睛已經眯得快睜不開了，快淩晨三點，燕款的頭困得都要掉了。

他隱約覺得忘了什麼事，抬起腦袋想了一會，大腦遲鈍得無法思考，他看看晏朝生，晏朝生也看看他，兩人都困得要死，誰也想不起來。

“我們好像忘了什麼事。”燕款說。

晏朝生語氣悶悶，已經半隻腳踏進夢鄉：“我也想不起來了……”

一輛出租的車前燈將小路照出一片梯形的明亮光塊，掃過石階旁的兩人，停了下來，嘟嘟按了兩下喇叭。

兩人低下的頭瞬間抬起，強撐著保持清醒，司機精神很好，開啟車門，和燕款一起將晏朝生連帶著輪椅一起抬進車內。

司機剛關上主駕駛旁邊的車門，就看見燕款和晏朝生的頭碰到一起，已經睡著了。

“醒醒，到了。”司機將燕款拍醒，燕款迷濛睜眼，和司機一起將晏朝生搬到輪椅上，晏朝生頭歪在輪椅上，經過一番搬動竟然都沒醒。

司機告辭離開，燕款推著輪椅，打著哈欠往醫院走，晏朝生的頭時不時捱到他的手，燕款索性將柺杖丟掉，騰出一隻手來扶晏朝生的腦袋。

“喵——”委委屈屈的顫音。

燕款抬頭，晏朝生嘴唇動了動，也半眯著眼睛抬起臉。

一棵挨著窗戶的大樹上，一團黑影動著，又一聲委屈的貓叫。

晏朝生點了點頭，燕款一句話都沒說，推著輪椅走去牆角，拿起一把折疊梯。

好睏。燕款想，腿還有點疼。

不過管他呢。

晏朝生在樹下看著，燕款將梯子展開搭在樹上，一隻手扶著梯子穩住身形，打著哈欠往樹上爬去。

咚。

超級大黑肥貓跳到了他背上，爪子將燕款的襯衫抓破了，燕款也不惱，慢悠悠往下去。

肩膀忽然一輕，燕款在梯子上扭頭，那隻大黑貓跳到了晏朝生的身上。

“乖，啊，往我這裡來。”燕款示意它從晏朝生身上下去，晏朝生身上傷還沒好全呢，他想。

大貓舒舒服服在晏朝生懷中窩了下來，晏朝生兩條胳膊都綁著繃帶，他僵硬地支起胳膊，用纏滿繃帶的手腕摸了一下貓脖子後的軟毛。

“我想起來我忘了什麼了。”晏朝生沖燕款微笑。

“我愛你，燕款。”

那時月光照的正皎潔，像從前那幾夜，總是純淨得過分美好。